逼真伴侣
远看我们像一双筷子,其实我们是放在一起的两根光棍。原来世上还有一种情感叫做逼真。我和荆同最初的故事并不是一次缘分的邂逅,虽然我们都会在被寂寞追逐时躲进图书馆那些书橱的夹缝中,虽然我们都会在不经意间用耳
远看我们像一双筷子,其实我们是放在一起的两根光棍。原来世上还有一种情感叫做逼真。
我和荆同最初的故事并不是一次缘分的邂逅,虽然我们都会在被寂寞追逐时躲进图书馆那些书橱的夹缝中,虽然我们都会在不经意间用耳塞堵住身上通往空虚的路径。
甚至我们还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有时还有那么一些搭搭话的必要——然而,这些都没有促成我们本应理所当然的起始情节。
我们故事的起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大一伊始上课时,我不经意间听到前排两个女生私下谈论她与男朋友分手的话题。
“就是那天在网吧看到的那个高高的男生?真想不到他们曾经还是情侣啊。”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听说就是在我们见到他的第二天,他们就闹掰了。”
“啊,怎么掰的?”
“那天荆同发了十多条短信叫那个男生出来,结果人家鸟都不鸟。最后荆同直接跑到男生宿舍楼下面喊那个男生的名字,结果人家马上冲下来撂了一句:‘以后别烦我了。’”
“这也太过份了吧。”
“这几天荆同都没有再去找过他了,估计应该是掰了吧——不过原先她也不怎么去找他的,要不是那天在网吧遇到时听她说这是她的男朋友,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熟人呢。”
“唉,男的一到大学就变坏了,估计是看到哪里的美女,觉得原配的没意思了。”
我承认当时只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在偷听她们的小八卦集会,不过听着听着就听进去了,于是到了最后一句时竟然不自觉如若中枪般地应激,蹬了一下前面一排的凳子。
结果那两个女生都一脸狐疑地转了过来,之后的课上再也没有闲聊一句话,她们狐疑的神色甚至在我出现的地方阴魂不散了整整一个星期。
两周以后,正当丰富的大学生活逐渐展开,各种新鲜的见闻开始不断地侵蚀以往记忆时,在图书馆逼仄的书橱间,我突然注意到了眼前居然有这个名叫荆同的女生。
她正用纤细的手指快速地从一排书的书脊上划过,如触摸钢琴琴键般优雅;她的眼光也跟得很紧,随着手指扫描过去:显然她在搜索一本书。
如果我们那时是素昧平生的人,我想我会惬意地欣赏眼前的这番图景,心想这是一个多么优雅的女子啊。
然而,可惜的是,那时我心里分明为眼前的这个人贴上了辨识标签,上面写着:“失恋了的荆同同学”。
贴着这个标签的她,怎么看都索然寡味。
不过我并未对此介怀过多,因为我来这里是找书看的:这倒不是因为我是个刻苦认真的人,恰恰相反,我把业余时间大把花费在了拿着手机到处掠影上,而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找一本关于照片处理的书,因为网上那些被人渲染过的画面都特别赞。
没费多少功夫,我便找到了一册装帧得比较赞的PS手册,各种图和真相都很炫,让我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
“这美女的皮肤居然可以弄得这么白,脸型还可以调这么匀称……好东西,留着以后给女朋友的照片用……”
我正一边翻看一边天马行空地幻想着,不想身后被人点了一下。
“请问一下……”循着那个饱含礼貌的声调,我转过身去,却看到一脸惊讶的荆同同学。
“原来是楚异同学,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的脸上露出了略微吃惊的表情,不过也仅此而已:我觉得更为合理的羞涩表情此刻却未显露踪影。
“没事随便来看看。”我随意回应了一声。
“哦,我没事也喜欢来这里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我把手中的书交到了她的手里,没想到她竟然露出了更为吃惊的表情,几乎是瞪着我说道:“不会吧,这么巧……我也正准备找这种书的,楚同学也喜欢在电脑上处理图片吗?”
“嗯。”我实在找不出更多的措辞来稍微修饰一下我的回答,也许我的搭话日余额已经用尽了。
“我也喜欢,我考大学前就勒索我爸,说如果考上了就要他给我买一台数码相机……”
……
行文至此,我揣摩了许久,最后决定以一个省略号来概括她那天说的话——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时她几乎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已经远远透支了我的记忆余额。
我真心想不到她竟然是个话痨,而这个话痨一刻钟前还文静地看着书,两星期前还残酷地分过手。
那天我是在图书管理员鄙视的眼光中离开的,虽然大声喧哗的并不是我。
我也没有带走任意一本书——至于我是不是有过慷慨让书的行为,我反而糊涂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还是会在没事的时候去图书馆溜溜,关于情感、军事甚至养生的东西都会随意地翻翻,然而奇怪的是再也没有遇到过那天的情景;而当我和她在教室或林荫道上邂逅时,又只有点头问好的份,再多的竟说不出来。
直到期中考试后,我才不经意间又和她在图书馆碰了头。
那次考试我的高等数学分数居然出奇地高,而在考试前夕我并没有特别地投入——因为那时我正迷一本关于占卜的书,把复习的事情给看忘了,为此我还被室友大大地吐槽了一番,他们说我用占卜开了挂。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我仍旧无聊时没心没肺地跑到图书馆去找各种闲书看,直到那天被她叫住。
“郭同学,又来看书了?”老实说当时看到荆同兴冲冲的样子,我心里隐约有点不适应:我知道我又要在周围的鄙视中故作认真地听她说教了。
“天天看你在找闲书,没想到成绩竟然那么好……是不是平时偷偷的有在用功?我这次考得一塌糊涂,要不要有空帮我补习补习?反正我们还是有些共同爱好,不怕谈不来嘛……”
“这样,不太好吧……”我暗自嘀咕了一下,声如细蚊。
“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我和她很快便没有太多可聊的东西,于是在她的粲然一笑后,我们结束了谈话。
我曾经试想过如果那时眼前的是一个在我心中毫无概念的女孩,自己将会怎样地应对,然而可惜,那是毫无意义的设想,因为我深深记得她在我心中曾有的烙印:一个分过手的女孩,而且是一个主动去分手的女孩。
一个主动去分手的女孩,通常是危险的。
尽管心里略微有点抵触,但我和荆同的人生轨迹还是机缘巧合地不断趋近着。
过去我总会在图书馆借了书便返回寝室,躺着趴着、半醒半睡地看,然而自从和她聊了许多话,又经常不经意瞥见坐在图书馆阅览室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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