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疼,那么痛
满香嫁给元望的时候,元望几乎是家徒四壁。家人一直反对满香嫁给他,但满香不听,她说这一辈子非元望不嫁。父母劝满香说元望一无所有人又没本事,你将来是要吃苦头的。满香说,就算吃苦头她也愿意。后来满香在家人不
满香嫁给元望的时候,元望几乎是家徒四壁。家人一直反对满香嫁给他,但满香不听,她说这一辈子非元望不嫁。父母劝满香说元望一无所有人又没本事,你将来是要吃苦头的。满香说,就算吃苦头她也愿意。后来满香在家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跟元望走了。
没有婚礼没有亲人的祝福,两人仅仅嗑了个头,就算是结婚了。据说那天元望还特意杀了一只大公鸡。其实满香执意要嫁给元望是有原因的。这元望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父母死得早,他从年轻时就自立根生,虽是一贫如洗,但在那个年代,谁家也富不到哪里去。元望从来不会和年轻的小伙子们东奔西跑去看哪个村子里的姑娘漂亮,也不会同姑娘们大晚上的去约会。他基本上是天一黑就睡觉,所以村里有一部份老人还是喜欢元望的。满香人不漂亮,她的愿望同千千万万的劳动妇女一样,只想找个老实巴交的人过日子,这不,元望成了她的理想对象。
刚结婚那时,两人倒是挺幸福快乐的,男耕女织,满香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元望呢,也比先前更能吃苦了。可是好景不长,两人结婚都半年多了,满香的肚子依旧是平平的,在这个落后的山村里,女人一结婚,所有人都会盯着她的肚子。如果是不能生育的,一天到晚都会被邻里的口水淹死的。这事恰恰轮到了满香。起先她并不在意。可是一年多过去了,肚子依旧没有什么起色,满香急了。在一个晚上,趁元望还没睡,满香悄悄的和他商量,要不借钱去卫生院瞧瞧。元望没说话。满香问他怎么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不用杳了,小时候被人踢到过那儿,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后来悄悄去查过,医生说不能生育了,没赶告诉你,怕你跑。满香听了元望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那个晚上,两人都失眠了。
满香告诉元望,不管怎样,都必须要有孩子,不然将来,你我都老了,谁来管咱们。元望说这怎么可能。满香说希望你放宽心,孩子的事我来想办法。元望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似乎明白满香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但后来,满香真的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元望哭了,但他也没问满香,满香也没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一切。两人就这样继续生活着。但满香看得出,元望变了,他开始嗜酒如命,常常夜半三更才回家。这一切满香都看在眼里,但她从来没指责过元望,她理解他。
第一个孩子降生了,是个儿子。取名叫大珂。这大珂从一出生就淘气,深更半夜老是哭。大珂的降生,让元望出奇的惊喜,满香没有想到,元望这么喜欢孩子。这也让她心里得到一些安慰。但元望始终没有改变的就是喝酒,而且越来越厉害,以致于后来哮喘复发,满香第一次对元望发了火,说他这样喝下去会死人的,把病都喝出来了,元望说这哮喘也是从小就有,跟喝酒无关。满香被元望这句话气得怒火冲天,她大声问元望,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元望说没有了,就这两件。看着元望满不在乎的样子,满香心都死了。
由于元望哮喘常常复发,干不了活,家里的生活基本是满香一人全包了,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做牛做马,这是为了什么?但一想到儿子大珂,她的心情就好了些,至于元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本分老实的人,他的人生,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另一点值得欣慰的是,他对大珂不错。当儿子一样对待,满香想这也就够了,至少他能放下尊严把他当亲儿子。
大珂七岁那年,满香说,要把他送进学校,这样子少操心一些,这孩子太调皮了。元望说孩子的皮性像爹,谁知道你当初跟的什么人。满香被元望气得差点哭了,她指着元望的鼻子说,要不是你那样子,我会找吗,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将来有个人照顾。元望这才无话可说。随后缓缓吐出一句,上学去哪找钱。这一句话问得满香不知所措。这几年,村里改革,村民的全部田地必须种茶叶,茶叶的价格就第一年好了一阵子,据说那是被炒起来的,之后就一路跌到谷底,现在是低得不像样了。村里识几个字的都外出打工去了。像元望和满香这样目不识丁的,只能在家里看着这几亩茶叶过日子,日子紧巴程度可想而知。满香最后想了想,说,钱我去借,总不能让大珂也像咱们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将来会被人笑话的。元望依旧不作声。对于他的不作声,满香已经见多不怪了——就是一切由满香看着办的意思。
后来,满香果真是弄到钱了,元望也问了声,上哪借的,满香没有回答,元望也不问了。这家里的一切早就只有满香一人做主了,说得难听一点,她不赶他走,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大珂顺利的进了学校,这大珂在学校是调皮得连老师都管不了,所以隔三差五的总有老师来串门。每当这个时候,元望就一边走开了,留下满香一个人对老师赔不是。满香明白元望的意思,在心里,她也暗暗的责怪元望不该这么小妒鸡肠。
那是在火把节的前一天晚上,元望照例去小卖部喝酒,按照他平时的习惯,那是不到半夜不会回来的,可是这一次,元望例外的早早就回来了。因为今天小卖部里没有他的酒友,他刚一到家门口,就听到一些时有时无的男人声音。他吓了一跳,这肯定不是大珂的声音。他急急忙忙跑进家,听闻那声音,是在他和满香的卧室。或许里面也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这会儿便悄无声息了。元望打开了门,看到满香坐在床上,她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慌张的神情,而是像什么事都没有的坐在那里。元望的眼睛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看到床底下的那双脚。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的吼了一句,出来。那人起先不敢出来,后面元望过去把他揪出来,那人一抬头,可把元望吓傻了,那是他堂弟,元成。元望看他说不出话来。元成拉了拉衣服,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满香和元望,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满香却一脸淡定。元望问满香,大珂是不是他的。满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走出外屋。只留下元望一个人在里屋里哭。满香在外屋里也哭了,这些年,要不是元成时不时的接济,这日子早就没法过了。元望干不了活,她一个女人,要养家糊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元成是出了名的无赖,三十多岁了娶不到媳妇,他又知道元望的那事。便来打满香的主意了,但元成虽说是无赖,对满香倒是挺不借的,至少这些年,他是做到了。
总之,满香又怀孕了,两口子都心知肚明。但元成却再也没有出现了,自从那件事后,他就跟着村里人到缅甸去了,听说是去种海洛因。这元成一走,满香知道失去了生活上的支柱,她得拼命的干活,挺着个大肚子到地里忙这忙那,邻里四舍看到了都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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