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腊肉
我和林晓是大学最好的朋友和姐妹。平时上课时,教室里有我们一起坐在前排位置的身影;课后,进图书馆阅读时,要么是她坐在我的对面和旁边,不然就是我坐在她的对面或旁边;食堂、街上、寝室等我们也是形影不离。在学
我和林晓是大学最好的朋友和姐妹。平时上课时,教室里有我们一起坐在前排位置的身影;课后,进图书馆阅读时,要么是她坐在我的对面和旁边,不然就是我坐在她的对面或旁边;食堂、街上、寝室等我们也是形影不离。在学校里,我们不管走到哪,我们两朵姐妹花都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和林晓能成为那么要好的姐妹,并非偶然。
刚进大学时,我们被分到同一营,同一连,同一排(她就在我后面)军训,我们也住同一寝室、军训训练只要一休息,我们便赶紧抓紧时间谈天说地。时间久了,我们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来了。
2008年中秋时节,我们也是在军营里面赏的月。那天晚上的月特别圆,勾起了多少离家孩子的绵绵思念之情。我正准备出去走走时,突然看到寂静的军营道上也有同样一个身影。悄悄走上去一看,原来是林晓。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时,我看见她正在用衣角抹眼角的泪水。我赶紧问道:“你哭过了?”“没有!”她那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我没有再多问,便静静地一起坐在旁边上同一轮圆月。也不知坐了多久,我只觉得身上都已感觉很凉了。她的视线从圆月移向了我:“你想你的家人吗?”这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只是抿嘴一笑。
她向我说起了她家里的情况:她家有两个孩子,她,还有一个弟弟叫林华;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她大概八九岁时,母亲因病离开了她们,父亲开始时也试图再为她俩找个妈妈照顾她们。可是她们要么是嫌家庭太穷,要么就是觉得她们俩孩子负担重……总之,因为各种理由,爸爸始终没有为他们找到一位合适的妈妈。后来,她的爸爸下定决心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把孩子抚养长大。她说:“父亲特别辛苦,每每看到他四十多岁头发已花白,额上的沟壑一天比一天深陷,颧骨一天比一天凸起时,我都想放弃学业,帮着他干活供弟弟读书。”讲到这里时,她不禁把头又转向了天上了,眼睛注视着那轮还很明亮的中秋月,两手拖着两腮,身体微微做着一前一后规律运动的动作。过了一会,她又缓缓转过身,回过身来,嘴角挤出了笑,问我:“你应该很幸福吧?”
其实,我的情况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我出生在偏远山村,爸妈都是农民,家里有我和弟弟,妈妈身体不好,爸爸为了让我和弟弟能够顺利读书,在我五六岁时便外出务工了。由于妈妈身体不好,在我上初一时,爸爸就回来把妈妈和弟弟都接出去了。他们走了,把我托付给邻居的爷爷奶奶。从那以后我便过上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可幸的是爷爷奶奶待我如亲孙女,他们对我很好。可再好,毕竟是别人家我只得像林妹妹一样“处处小心着”。每逢佳节,也只能与父母通过电话遥寄情思。
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命运,我们也是为着相同的目标奋斗到了同一所大学,所以很快我们便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她常给我讲她的故事,尤其是她爸爸的故事。她知道我一直住在亲戚家,因此,每年放寒暑假她总会邀请我到她家玩上几天再回家。开学前几天总要提前到她家去玩几天,然后一起去学校。当然,我每次都是欣然前往。在她们家,她爸爸很喜欢我,待我如亲女儿。
那是2011年快放寒假的时候。那时,我们正在为找和写论文而艰苦备战。有一天,我们在准备论文后挤出了半个小时一起去吃了午饭。就在那当儿,她把我拉到范月桥边,神秘地告诉我:“瑜驿,我爸打电话来说今年过年会杀一头大肥猪,他特地嘱咐我邀你一起上我们家过年去。”我当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年放暑假的第二天,我和林晓便迫不及待一起回到了他们家。
那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就是冬天在那条道上来来回回也有三四趟了。每逢冬天走在那条路上时最大的感受就是冷,但这一次却似乎没有那么冷了:路边草泛黄了,却在冬阳的照耀下也眨着金黄的眼睛;树木脱掉了厚重的、臃肿的绿衣裳,光着身子,挺拔寒风中,更显抖擞腰板;路上不像春夏时节有鸟儿、鸣虫为我们欢呼跳跃,花儿更是躲得无影无踪……好一派落魄萧条的景象,可有了阳光,它们也绽放了开心的笑脸。我想:它们的心一定很温暖吧。
边走边说,边走边欣赏半年后久违的路边风景,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不知不知中已被我们甩在了后面,我们到了林晓家。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叔叔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他早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我们了。我们到了,叔叔把菜都端上了桌,它们都还冒着热气,五颜六色的各色菜夹着芳香扑鼻而来,任你怎么挡也挡不住那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和那正在分泌着唾液的嘴巴。
辗转奔波了一天,我和林晓都饿坏了,看着这农家美味佳肴,我们大口大口吃起来,大概二三十分钟后,一桌饭菜被我们一扫而光,当然,肚子也由干瘪的四季豆瞬间变成了圆皮球,胀鼓鼓的。
吃完饭后,我跟林晓收拾完碗筷后正准备坐下来烤火跟叔叔拉家常。叔叔却一脸笑容跟我们说:“走,带你们俩去看看我今年喂的大肥猪。”
我们来到猪圈边,叔叔一边指着猪圈里那头最大最肥的猪一边跟我们说:“这是叔叔今年特地喂来过年的大肥猪,估计有三百斤重,前几天他们杀年猪时邀我一起杀了,我说再等等,等你们回来了再杀,好有新鲜的猪肝吃。现在你们回来了,明天我们就把把它杀了。”“今晚都没喂食,我早准备好的。”叔叔移动了手的方向正正地指着猪空空的大肚子补充道。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看到叔叔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
第二天,叔叔果真情人把猪杀了,除去内脏,净重称了三百二十六斤。叔叔把一百五十斤肉卖给了屠夫,说过年换点别的菜吃,剩下的就留来过年了。那天,叔叔就把剩下的那一百七十多斤肉切成了小块,每块大概六七斤或者七八斤那么重。叔叔还在每块肉上用刀划一个小口,然后用粽叶从小口里穿过把肉绑好。最后,他再把这些肉都放进一个大盆子里,然后撒上盐把它们腌起来。以后的每天,叔叔都叫我们炒肉,让我们别省着。
很快,热热闹闹的大年过完了。正月初六那天,叔叔把剩下的肉都挂在一起,说是拿来熏腊肉。我数了一下,还剩16块。
又过了十天,正月十五过完了,我们也该回学校准备论文了。临走时,叔叔叫我们一人带一块肉走。我们千推万阻,还是没有推掉叔叔的热情盛意。除了叔叔给我们包好的两块肉,我又数了一次,还剩下12块。
就这样,我们告别叔叔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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