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孤单
即使再过二十年,恐怕我都难以忘记那段时光,他仍旧保存最初的光鲜,永久的感觉不到“刚才”与“那时”到底间隔了多久,就像站在一场初雪之后的温冬,让人留恋那苍黄余音的末秋,而这所有的一切就仿佛就在昨天。我故
即使再过二十年,恐怕我都难以忘记那段时光,他仍旧保存最初的光鲜,永久的感觉不到“刚才”与“那时”到底间隔了多久,就像站在一场初雪之后的温冬,让人留恋那苍黄余音的末秋,而这所有的一切就仿佛就在昨天。我故作死板的伸着懒腰撑起双手,然后揉了揉眼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打起精神来,我在想那些支离破碎的言语为何就能让一个人哭的如此伤心,几乎到绝望。或许是触到了她的某些东西,假若是灵魂的落寞。
夜里她一个人坐在屋外的板凳上,从我这里看去,感觉她还在为那些事伤心,这个是她的背影告诉我的。初冬的夜略显安宁,暗的月,抹带着闪烁的星,丝丝凉风,浮动着记忆伤痕累累的面容,可是,在这夜里,在孤单的北影里,谁又不能不去问候呢,哪怕是简单的,你好。
发觉我的靠近,像是走进一个硕大的迷里,变得是难以猜测,难以琢磨,心神不宁,我仓促之中,叫了声,“安宁”。
她回过头低声应道“嗯”。
“怎么一个人在这啊,看月亮吗?”
“没,算是吧!”
“什么没,又算是?还在为晌午的事伤心?”
“没,想一个人安静会儿,想一个人好好的想想,从西安回到这的这些日子里,我感觉到我像是一个孤单的人,我不属于西安,也不属于这里,像是至始至终在这两个地方画圆”
“其实你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他说你不属于这里,但你的确是这里的人啊”
“呵呵,我八年前就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就如他所说,从我走出这个村子,嫁到西安开始,我已经与这个村子划清界限了。”她低声自嘲。
我在想这个女人究竟与这个地方结下了怎样的仇恨,在这冬日月夜里,显得格外冰冷刺骨。
安宁,不像她的名字,在我的眼里,看到的是一个迷茫流浪的灵魂,乃至孤魂野鬼。
突然间,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怎么城里的人也可怜啊?我不清楚也无法回答。她起身说,不早了赶紧回吧,外面冷。之后便转身离去,消失在黑色里,消失的无声无迹。
在这初冬的夜色里,那身影显得格外孤零,按耐不住让人伤心。
不远的屋子里传来一首安静的歌,我觉得像她一样,安宁,悲伤。
天空中那点乌云
已经逐渐散去
遗憾的是给心灵
留下了印记
不好的都已过去
幸好剩下回忆
我们无法知道未来命运
但要学会勇敢面对失去
我知道你此刻有多么多么的伤心
就在这关中谷地的渭水河畔,村子整日都笼罩在灰尘黄土之中,每到傍晚,被厚厚的乌云笼罩,就像一幅用灰色的颜料稀释后层层覆盖的风景画。饱含湿气的热风,顺着磨平干裂在整日烈阳下的屋檐缝隙不断地往房间里灌,感到闷热我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像是烹煮着的红薯,冒着滚烫的火气。
就在这充满浮躁的黄昏里,一个女人回到了这个童年的梦里,在这石灰路上,她早已忘掉她在婆家所受的歧视和嘲笑,和以往一样,她每往前走一步都感到无比的亲热,尽管这天气不合人意的扫兴,可对她来说,这是多麽的珍贵,她眼里的一切都像是脑海里闪烁的镜头,勾演着曾经的故事,顽皮的童性嬉笑的孩提,她想起了那个送给她泥鳅的栓虎,她想起了老头让她骑在肩上去看社火————藏匿在心底的记忆如岩浆一般,炽热的烘烤着她的心,她很开心,至少现在她很开心吧!
立秋的关中平原上,暗灰的夜色里,人们都乐着串门谝闲,蹲坐在通风的老桥上,一帮女人围在一起,嘟嘟囔囔东长西段,我是很厌倦这些话题的,在我所居住的村子里从村这头到村那头,从谁家的后门到前门都是那些人的话题。
安宁又怎会想到这次回来却要面对着生死离别啊,而这些碎语早已经在这些女人之间传道着。
她推开那再熟悉不过的家门,她热切的期望立马看到大半年都没见的老头,她的亲爹,显然屋子里空荡荡的,灯也没开,在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她可能没有想到,对她而言,漆黑才刚刚开始。
“哥,我回来了,开灯啊”她朝里面喊了声。
在黝黑闷热的空气里,她听见有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脚步越来越近,靠近她像是要吞没她眼前的一切,没错是她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哥,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进里面吧”顺手打开了大厅里的灯。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这件屋子裸露出她记忆里的摸样,她不知道在梦里看到过多少次,她小时经常在大厅里玩泥巴,老头总是心疼拉着她去屋旁的水沟里洗手。记忆的焰火又一次被点燃,开出五颜六色的火花,多麽旋耀多姿啊!
而就在这时,当她的目光挪到靠近门东侧的墙上时,她那颗柔弱冰晶的心碎的完全,所剩无几,她看到的是老头眯眼平和的遗像,她似乎忘记的哭泣,脑海一阵轰鸣,周围的一切在此刻停顿,停顿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停顿在她呆死的眼神里,然后那嘶哑痛苦失声的悲伤喷咧出绝望的情感。
她最最亲的人,她的老头,她的爸爸,最疼爱她的人,她在这个地方唯一可以守候牵挂的人就此走了,永远都看不到摸不到了。
我理解并能感受到一个人失去亲人的悲伤,可是安宁的悲伤不仅仅是失去且永不相见,而是她唯一唯一的心灵住所不复存在并孤零漂泊,她怕孤单,怕没有依靠。
她恨她的哥哥,没能让她见老头最后一面;她恨这个地方,最后留给她的满是悲伤;她恨所有的人,在她走时窃笑八卦————
(三个月后)
她再次踏上这片悲伤的地方,她想送老头最后一程,老头已经离开一百天了,按照关中的风俗,她是可以回家去坟地哭泣的,看着突起的黄土堆,就在这黄土下,埋没着她最亲的人,想想就忍不住流下眼泪,她想她应该走后不会再回到这地方了。
这或许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我想她对这里已经毫无牵挂了,就如晌午她哥所说的,她已经与这个家没关系了,或许是她的丈夫所说的,城里与农村就此永久的隔绝了,没有任何干系。
可她不愿这样,她的恨纠缠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心灵变的孤寂落寞,就如同在这月夜冷风里那个孤单的背影。
“我像是一个孤单的人,我不属于西安,也不属于这里,像是至始至终在这两个地方画圆”她悲痛落寞,人最怕的不是失去那些物质的悲伤,而是丢失心灵落脚的漂泊。
安宁——
永远不像她的名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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