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村庄

寂寞的村庄

楚娇散文2025-03-20 16:20:42
站在岸边,一条瘦弱的河流在我面前延伸,然后被青山阻隔,它在我的想像里流入大江步入大海直至虚无。横在我面前的路,是未知的世界,那头无人知晓。沿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田间小道,仿佛还能闻到少时的阳光。在这冬日的
站在岸边,一条瘦弱的河流在我面前延伸,然后被青山阻隔,它在我的想像里流入大江步入大海直至虚无。横在我面前的路,是未知的世界,那头无人知晓。
沿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田间小道,仿佛还能闻到少时的阳光。在这冬日的田野上,仰望着西天的云彩,目光流离。
松软的泥土和久违的踏实,在岁月的急流里,变得恍惚起来;温情的目光触及之处尽是萧瑟的枯枝败叶和荒芜的田坎。偶尔有风吹来,在沉寂里泛起亘古难移的目光。
寂静的风伏过枯黄的野草,在冬日的田野里不断地徘徊和匍匐,像一个留守老妇温情和忧郁的目光注视着她掌心那缥缈的雾团。旁边的梨树光秃秃的,夜晚没有鸟在上面栖息了,只有无尽的风灌满枝枝叉叉。
一树沉甸甸的在夜里饮泣,呜呜作响。
这是一个寂寞的村庄,多情温馨的岁月被它掩埋了,藏在都市繁华的垃圾堆中,躲在刺目的霓虹灯里,掩在争分夺秒的流水线旁,埋在挥汗如雨的建筑工地上。幼时生活的乐土逐渐变成一座老幼守护的空城,经济掀起狂猛的浪潮像奔腾的海水把温润柔软的炊烟一一击碎。
风起,或雨落的时候。
巨浪就张开贪婪的嘴将遍地的残肢一一吞没。在汹涌的浪花里,在毫不犹豫的背后,金钱的拥有几乎成为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潜进山寨,深入人心后,再钻进骨头里,驱之不散,导致僻远山区几成废墟。
路边的菜地早就荒芜了,杂草丛生,一副破败的样子,在那里沉默,偶尔有只昆虫在哀号,才增加一点所谓生的气息。远处的竹林走在风中懒散地摆弄瘦弱的身躯,极似一群独守空房的弃妇,满目萧然。
屋顶长满青苔,了无生气。远处的山光秃秃的,一个个少林武僧,屹立前方;公路修通后,动植物背井离乡,成片成片的树木悲壮地离开故土,躺在冰冷的大卡车里,源源不断地运往大都市,用来支撑大厦的堂皇,点缀豪华的奢侈。
山里苍翠的树木卷缩成一团团钞票的第二天,山里的鸟儿开始嚎叫,紧跟着的是河流,她哭哑了嗓子,哭干了眼泪,最后留下枯瘦的河床,像触目惊心的尸身,搁在一旁。
敏感的人,容易伤感。敏感的人极易多情,如我。多情自古空余恨罢了,在这片寥寂的村庄上。
文字大多时候是软弱无力的,她起到的作用,仅仅是抚慰心灵而已,我常想。只不过我想我是该忘记的时候了,人不能想得太多,想多了就会触及灵魂的软肋,生命的虚无就会悠然而致,让人捉摸不定。
我无所谓恨了,决意离开,就像多年后我执意回来那样果敢;生命的旅程在我面前悄然地画下一个不太符合规则的圆圈。
一辆卡车像一只铁乌龟从远方爬来,阵阵尘土飞扬,这是赶场天的早上,城里的铁匣子来收山货,惊起正在路边觅食的母鸡四处奔逃,田里的癞蛤蟆也收紧喉咙,哑然无声。
后院的树林蝉声如雨,在这寂静午后,肆无忌惮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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