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慈母泪

梦里依稀慈母泪

皇宬散文2025-12-07 14:57:00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母亲离我们远去了。母亲年龄不是太大,过了春节才是她七十三岁的生日,我们几个做儿女的,本打算给她好好过个寿,给她老人家庆贺一下,但没有想到,她竟这么快就走了。母亲生前是一位农村妇女,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母亲离我们远去了。母亲年龄不是太大,过了春节才是她七十三岁的生日,我们几个做儿女的,本打算给她好好过个寿,给她老人家庆贺一下,但没有想到,她竟这么快就走了。
母亲生前是一位农村妇女,没有文化,种了一辈子地,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她一辈子生育了六个儿女,含辛茹苦把他们抚养成人,在她将要享几天福的时候,却患了不治之症,瘫痪在床不能动弹,忍受一年的折磨后,耗尽心血,弃世而去,给我们的心中留下了永远的伤痛。半年来,无数次的睡梦中,我总是梦见她还活着,仍然象从前那样,每到星期天,一早就站在村头,盼望我们从城里归来,给我们拉家长里短,给我们做爱吃的饭菜……梦中的母亲依然高高的个子,直直的身板,白发苍苍,满面慈祥。每次从梦中醒来,我的眼里总是含满泪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幻,都是不可能的,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了!人世间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但是母子之爱却是无法重来的,养育之恩更是无法报答的。母亲,你在天堂可好吗?

(一)
母亲生于1937年6月1日哪个动荡的岁月,这一年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灾难之年,母亲的命运与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必然注定多灾多难,充满艰辛和坎坷。
母亲年轻时也曾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的父母,也就是后来我的外公外婆,勤劳善良本分,在乡里开了马车店和木匠铺,收入颇丰,家道殷实,方圆几十里算得上一个大户人家。外公外婆一生养育了七子二女九个孩子,我的母亲排行老小,因而最得父母宠爱,就是在这样一个幸福的大家庭中,母亲长大成人了。
母亲二十二岁那年,经本家侄女撮合,嫁给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上了四年小学,高小没有毕业,就回村当了大队会计。他的算盘打的好,毛笔字写的也好,加上品行端正、办事公道,因而在村里有很高的威信,深得村民的信赖。但是父亲家境贫寒,听我姑妈讲,祖父年轻时不务正业,染上了赌博恶习,一夜之间便把老宅子输个精光。没有立足之地,便领着祖母和五个孩子背井离乡,到东北逃荒要饭。当流落到潍坊、昌邑时,便把大姑二姑两个女儿送了人,至今杳无音信;流落到青岛后,大伯出苦力,在码头上给日本人扛大包,几年后,因劳累过度,死在码头上。在日本人占领下的青岛,中国人根本没有活路。逃荒要饭也难以果腹。走投无路之时,祖父母领着我的父亲和小姑又回到了故乡。但故乡早已不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故乡已经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为了给孩子们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一家四口住进了村头的破庙里。不久,祖父羞困交加,在大殿悬梁自尽。在庙里住了几年后,祖母领着我的父亲和姑姑,靠吃苦耐劳省吃俭用,攒了点积蓄,在好心邻居的帮助下,终于在村里置下了一块宅基,盖起了三间草屋,从此有了一个温暖的窝,这就是后来父母生我养我的地方,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家。在我出生的那年,姑姑在院子里栽下了一棵枣树。我记事时起,枣树已长成一棵大树,浓密的枝叶覆盖了大半个院子,又甜又脆又红又大的枣儿挂满了枝头,树上树下就成了我和伙伴们玩耍的乐园。枣树长我也长,枣树伴我度过了快乐的少年和童年。
母亲与父亲结婚后,互敬互爱,相濡以沫,携手度过了几年幸福的生活。我曾问过母亲,父亲貌不惊人家贫如洗,你嫁给他,看中了他什么?母亲告诉我,年轻漂亮的她之所以嫁给父亲,就是看中了他有文化,而且老实厚道能干!

(二)
父亲在大队当会计,还兼公社的会计网长,经常被抽调到公社帮忙,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家庭,于是母亲承担起了生儿育女、照顾婆婆、耕田种地、操持家务的重任。母亲每天早起晚睡,忙里忙外,把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很辛苦,但对父亲和婆婆从无半句怨言,始终默默地支持着他的工作。她知道婆婆从前没少受苦,把父亲和姑姑抚养成人很不容易,因此对婆婆格外孝敬,直到婆婆去世,十几年来,婆媳二人之间从未红过一次脸、拌过一次嘴,母亲在村里也赢得了孝顺的美名。
三年困难时期,由于我家人口多,粮食不够吃的,我们都很年幼,身体正处于发育期,母亲怕我们饿坏了身体,于是把粮食节省下留给我们吃,她和父亲就靠吃野菜、吃杨树柳树的叶子、扒渝树的皮充饥。这些东西被捋光后,他们就开始吃槐叶。笨槐叶有毒,难以下咽,但为了不被饿死,还得强迫自己去吃。每次吃过后,父母脸肿的就象发面饼,眼肿的睁不开。就是在这蹉跎岁月中,1966年8月19日的早晨,怀胎十月的母亲做饭时,把我生在锅屋里。产后的母亲身体非常虚弱,但休息了没几天,就又下地劳动了。
1976年夏天,父亲因病去世,年仅四十五岁。在这灭顶之灾的打击下,母亲陷入了极度悲伤之中。那时,母亲年仅三十九岁,他们共同生活了十七年,情深意笃,父亲英年早世,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几年间,母亲整日神情恍惚,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有时就恶狠狠地抽烟喝酒,借以麻醉受伤的心灵。她说,要不是为了我们兄妹六人可怜,她早就随父亲走了!当时,我的大姐不满十九,最小的弟弟才一岁,我是十周岁。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为给父亲治病,家中早已一贫如洗。每当母亲受到难为,孤立无助时,再看看身边这几只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心情异常难过,就会领着我们到村西头的庙里、放父亲骨灰盒的大殿前痛哭一场,我们也跟着哭成一团。每每此时,邻居们看到我们娘几个可怜的样子,也会洒下一鞠同情的泪水。母亲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每次到庙里哭完后,她就交代我好好上学,长大了有出息,给他争气!于是,我哭着答应了她的要求。后来,每当母亲思念父亲,痛哭流涕之时,我就劝慰母亲:“娘,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长大后我一定给你争气,叫你享福!”听到我苍白无力的发誓后,母亲会马上止住哭泣,回到家中,给我们生火做饭,打发我去上学,而她却心情忧伤滴水难咽。母亲把生存的勇气和希望寄托在我和弟弟身上,咬紧牙关省吃俭用供我们上学。为此,我的二个姐姐二个妹妹小学没有毕业就先后辍学了。
上高中时,母亲看到我在校喝白开水、吃腌咸菜、啃瓜干煎饼太艰苦,怕影响身体和学习,于是,每到星期天回到家中,她就倾尽家中所有,给我做好吃的饭菜,给我包饺子、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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