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行汉宜路
宜昌和江汉平原相比,各有各的韵味。如果说宜昌是十六七岁小姑娘持红牙板吟“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话,那江汉平原就是山东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确实,宜昌太娇弱太秀气。山吧,似女人乳房似的温柔小巧,盈手可
宜昌和江汉平原相比,各有各的韵味。如果说宜昌是十六七岁小姑娘持红牙板吟“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话,那江汉平原就是山东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确实,宜昌太娇弱太秀气。山吧,似女人乳房似的温柔小巧,盈手可握;水吧,不知是谁这里捣一拳,那里推一掌,大雨时节,盛下一汪碧水,像眼睛,像星星;树吧,低矮得可以,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草哪里是树;田吧,也是东一小块西一小块,极像老和尚的百衲衣。宜昌的景啊,看得人像掉进了温柔乡,直想睡觉。
车一进入江汉平原,眼前就为之一亮,一切都显得如此地大气。一眼望去,平展展的大地,望不到尽头。高速公路两边的农田,大块大块的,整整齐齐的,像等待检阅的队伍,田垄笔直向前伸展,消失在垄的那一头。田间小路啊、小溪呀,都是笔直地伸向远方,在它们的词典里,好像从来就没有“弯曲”一词,一切都是直着来,直着去,一来一去无尽头。偶尔有一条小路出现了一点点的弯曲,一定会令人大吃一惊的。那些散布于田地间的住房吧,在广茅的土地上,极像去烧香拜佛途中看到的小巧的土地庙。两旁高大的行道树,早已脱光了叶子,枝丫密密麻麻,伸向天空,是那么的张扬,极是惹眼,要是在夏天,满树的绿叶,荫天蔽日,车行其间,一定是一件美事。极目望去,在高速公路的那端行道树像分别很久的恋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誓不分离。天地为之动容,那些恋人的头上,生成了蒙蒙云气,古人“平林漠漠烟如织”,讲的就是这种情形吧。我想,这越来越暗的天气,就是他们生成的云气所致的吧,又或许是恋人们心中的期盼吧。几个小时的车程,和我们相伴的是这张扬的行道树,在远方招唤我们的是那些久违的恋人,让人也备受感染,昏昏欲睡。车到监利,才看到几座像刺猬似的小山,山上全是树木,一般长短,像园丁精心修剪过似的,在唏虚之间,睡意减轻了不少。
进入武汉,在如麻的汽车中走走停停,在灯海中七弯八绕,着实让人晕眩,远没有乡村来得迅捷、清爽。只是在白沙洲大桥上,看到隔岸整齐的路灯延伸到远处的夜幕中,很是惊喜。这些路灯各自的位子决不会站错,整齐划一,发着昏黄的光芒,在水面上拖一串光亮的珍珠项链。也有没有及时赶来的,他的位子是一定给他空这里的,决不弄虚作假,一眼望去,谁来谁没来,一目了然。
城市没有乡村的幽静,乡村没有城市的热闹,一路行来,既感受到宜昌的小巧温柔,也领略到了平原的豪爽大气,还见识了武汉的华丽时尚,这也是寂寞乘车时光对我的馈赠,有了这些,此行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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