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岁,此时观

那时岁,此时观

冻裂散文2025-12-26 07:29:31
今天有空,想写一写,忆一忆往事。某学者说过:“历来不赞成在写作时太过激动”。当然,我谈不上写作,但写这篇文章时,我却满面泪水。那年,我与他们相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我们都是从事模具这个行业,我们都
今天有空,想写一写,忆一忆往事。
某学者说过:“历来不赞成在写作时太过激动”。当然,我谈不上写作,但写这篇文章时,我却满面泪水。
那年,我与他们相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我们都是从事模具这个行业,我们都是学徒,我们的工资都在300以下一个月,可我们肝胆相照。
兄弟们,在你们面前,为你们执笔,此刻,我脑海里的一切全部抖落,只剩下最赤诚的友谊。在此,卷一卷多年的苦辣酸甜给你们,不,是我们。
当时,我们中我的工资是最高的——300元,一个月下来扣这扣那,能拿到的才得两百多。可我也是最穷的一个,往往不到月中,袋里不是还有5毛,就是一两块了,手机常常欠费停机好久,以至于我常常换号码。21世纪,我们却拿着70年代的工资。21世纪,我连最基本的通信工具都用不起。后来,新劳动法的颁布,要和公司签合同,一看,全是坑爹的,老子大笔一挥,卖身于此。因为我们都知道中国的国情,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签就是与公司抗衡,与党对抗,从政治角度上说,就是反革命。那么签了岂不是鼓励革命。革命己经完成,人民己经站起来。既不能发革命也不能革命,唯一能保住饭碗的,就是上面说什么,我们照做。
我是学设计的,在那个气氛犹如死一般沉闷的办公室工作。早早回来帮那些领导们,大哥们换水,执板,传达信息,跑出跑入,上楼下楼。在车间的他们更苦不堪言,扫地,清洗机器,拆模,装模,拉模,好一段时间还干上了水泥工,帮张大老板扩建工场。我们每天基本循环这些工作。
上班,我们被人当狗看当牛使,我们忍了,我们受了,这种忍受堪比韩信钻裤裆之辱。干大事的就要轻常人之所重。下班,闷。犹如坐牢,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弹吉他的弹吉他,吹牛的吹牛。有根烟抽对我们来说是满足,有顿宵夜吃对我们来说是侈奢。
一年后,我们厌倦了这里,甚至厌倦了这个世界。学到了点皮毛,相继离开。以为逃出了地狱,以为美好前程将至,以为可以吃饱穿暖了,谁知迈进了地狱的最底层。以下的兄弟用Q名代替。
香吉仕比较幸运,出厂就去了啊锣那里干,月薪1700。陵色生,陵笑生,迷惑,拖着大包小包流浪在陌生的道路,异乡的街头。那时正是夏天,白天,我们冒着炎热的天气找工作,晚上才会合。一天吃一顿饭,喝的是最便宜的水,抽的是红河牌香烟,住的是十块一晚的房间,没有席子,我们就脱了衣服垫在上面睡,满地灰尘我们视而不见。很快,迷惑找到了工作,底薪1200,在那里认识了迷恋,下一秒释然,就是我们后来的飞兄伟哥。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袋里的几百块所剩无几,陵色生,陵笑生开始着急了,烦躁了,恐慌了……
那一晚我毕生难忘,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买了个4.5元的典芙红豆面包与陵笑生座在公园门前的石椅上,你一口我一口狂吃,路边的行人虎视眈眈,我们吃的更加狼狈了,生怕人家会抢走我们的美餐,我相信对饿了一天的人来说,一个面包绝对称得上是美餐。渐渐地,夜色变得更苍茫。看了看身上的钱,只够回家的车费了,我们决定明天去做普工,东莞的普工,就是不需学历,不需技能,不论年龄,不分性别,说得白点的意思是人,不是死人都可以干。夜深人静,陪伴我们的只有路边的灯光。
明天一早我们随便找了间有规模的厂应聘去了,简直秒杀我们,不招,我问原因,他就是说不招。而招聘栏却写着大量招收男女普工,同来的人都进去面试了,而我们机会都没有,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家,在我看来,家,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结,在平常时无从察觉,到陌生处全涌上心头。家,是一个人一辈子无法消去的烙印。这时的家的感觉再不是爸妈不胜其烦的唠叨,而升华成一种记忆,一种气味,在他乡不如意时蒙上眼帘的一层雾。家,不仅仅是一幢房子,而变成了港湾。无助的时候心里牵念的不再是关乎前途、关乎生计的大问题,而是急急的想钻到家里的床上痛哭一场。
陵色生与陵笑生道别后,各自回去属于自己的“港湾”了。我们这颗炽热的心被世界无情的水彻底打败了,明年再战江湖吧,这年实在太累了。而这年我们却只有18岁。可谓闯闯荡荡,历尽沧沧桑桑。
今天,我们用上了电脑,今天,我们用上了数码相机,今天,我们用上了高端手机,今天,我们抽的是MILDSEVEN,今天,我们座在OFFICE指手划脚,今天,我们站起来了。今天,光棍节不能与你们共度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我们的故事仍将继续,将更加精彩。
古语有云:“兄弟之情何必言说”就写吧,紧以此文表达我的兄弟们多年来对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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