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钟声到客船

夜半钟声到客船

南甍小说2025-08-06 04:03:33
一月色当空,天还未亮,山中便传来“当,当,当”厚重而沉闷的钟声,带着山野的气息和朝露的潮湿传遍山中每个角落。式微提着裙摆,一手扶着树,踩在石头上却没注意到上面一层厚重的青苔,脚下一滑,重重的摔了下去。

月色当空,天还未亮,山中便传来“当,当,当”厚重而沉闷的钟声,带着山野的气息和朝露的潮湿传遍山中每个角落。
式微提着裙摆,一手扶着树,踩在石头上却没注意到上面一层厚重的青苔,脚下一滑,重重的摔了下去。她借着几缕月色,一路磕磕绊绊地回到了寺中,却见门口立着一人。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恭敬地喊了声,“方丈”。
“式微姑娘,刚刚你可是去敲钟了?”
“正是。怕是扰了方丈的清梦了吧。”式微低着头,瞧着那破破烂烂的裙摆,有些无语。
方丈捋了捋胡子,声音有些沧桑的味道,“非也,姑娘可愿让老僧为你算上一卦?”
式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算卦?以前还不曾有人为自己算过卦呢。
“姑娘定会遇到良人,只……”
式微跳了起来,“我真会遇到良人么?什么时候?”
“那便要看缘分了。”方丈捏着佛珠走入房内,低声说了句,“姑娘也该回去歇息了。”
多年后,式微才明白,原来一“只”子竟有如此多的心酸,要她付出一生来偿还。


式微独自一人站在河边,风吹起她的一头长发,望着那平静如止的一央河水,幽深如一潭墨池,倒映出一个完整的月亮。式微竟神差鬼使般地朝河中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男子的呼声,“姑娘,切莫不可轻生。”
式微一个激灵便回过神来,匆匆跑回岸边,弯着腰拧裙子上的水,一双白得不沾半点灰尘的鞋子出现在眼前,“姑娘,你不想轻生了?”
式微抬起头来看着他,男子剑眉星目,一头青丝松松地散着,大把大把地被风吹起,凭空多了几分妖娆的味道。“你……”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男子蹲下,与式微一个姿势,“姑娘,你莫不是被在下的美貌迷倒了?”
式微的脸微微红了红,松开裙摆,大声叫到,“才没有。”
“好了,不开玩笑了。在下槿言。”
“我叫式微。”她停顿了,“式微式微,胡不归。”
“式微式微,胡不归。”男子与自己说出同样的话。
式微心底忽然多出一种感觉,很微妙,有些感动。
式微发现这个名叫槿言的男子,拥有一双与河水一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


“槿言,槿言。”式微一路小跑到江边,大声喊了起来。只因那日槿言说过,“若是姑娘想见在下,只需跑到这河边喊上两声,在下定会过来。”
果然,一白衣男子立于船头,撑着竹篙,满脸温柔笑意,缓缓划到岸边,放下竹篙,槿言伸出手,“上来。”
式微望着那只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明明只见过一次的人,却让她觉得如此心安。
槿言稍一用力,便把她拉上船,“你可得坐稳了。”说罢悠悠地划起了船。朝湖心划去。
式微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岸边,有些疑惑,“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湖的对岸。”槿言回头望了望。
“湖的对岸?我在这地方呆了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槿言自顾自地说了句,“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式微往船篷理缩了缩,“什么?
槿言却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远处,“你看那。”
远处河面萤火点点,泛滥着,仿佛要挣脱出来。船一点点靠近,那片光也越来越亮,当看清是满池荷花后,式微颇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
“你,喜欢么?”槿言忽然开口道。
式微歪过头,笑得像个孩童一般,,“喜欢,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望着她笑得那般灿烂,槿言也不觉心情大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你若喜欢,以后我日日带你来看。”
“真的?一言为定。”说着伸出小指头,槿言微微一愣,也伸出了小手指,手指缠绕,百年为盟。
市委觉得槿言定是自己的良人。


初春天气不是很好,细雨绵绵,整日不见太阳,到了晚上,雨终于停下,却也没月亮出来,式微只得摸摸索索地下山,快到山脚时,树林繁茂,密密地挡住了那仅剩的微弱光芒,什么都看不见。
忽听得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顿觉毛骨悚然,一声尖叫后,就滚下了山,惊起一大片飞鸟。
式微只觉得浑身都疼,不久便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明,她哑着嗓子喊了两声,水,水。无人答应,便一个人扶着床沿起来,忽然摸到一张纸。展开一看,是槿言的笔迹。
“傻丫头,以后不要一个人下山了。若想见我,便去那山里敲钟,我定会在船上点上渔火。也好让我知道你还在山上。”
式微抿着唇笑了起来,把那张薄薄的字条塞入袖中。
夜半,式微一个人立于山中,一下一下用力地敲着种,“当,当,当。”她望着远方河面上燃起的一丝渔火,淡淡地笑了起来,眼前浮现出男子清逸的面容。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
式微以为所有的事都会这般幸福下去,就像她每夜敲钟,总能看到他燃起的渔火一般。


式微睡得正酣,却感觉有人在喊自己,“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姐,她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一旁活见鬼表情的晚露,微微皱了皱眉,“晚露,你怎么来了?”
“小姐,老爷叫小姐回去,叫小姐不要再任性了。”晚露一脸的悲悲切切。
式微倔强地扭过头,“我为何要回去?当初赶我出来的是他。”
“可是,可是夫人快不行了呀!小姐你就回去吧。”
“你说什么,娘不行了,不可能的。
晚露早已哭得满脸是泪,哽咽地喊道,“小姐,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拿夫人的生死开玩笑……”
看着晚露的样子也不像是做假,她下床后梳洗了一下,便道,“我跟你回去,不过,明天走行么?”
“好,只要小姐肯回去就行。”
夕阳落山后,天色渐暗,像是染成的一匹布,愈来愈浓的黑色。式微独自一人站在河边,刚想喊,却瞧见槿言已划着船缓缓驶来,轻轻一跃,便上了岸。
式微满心欢喜地朝他奔去,他只是摸摸她的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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