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儿

靥儿

走方郎中小说2025-11-13 22:24:02
《靥儿》是我出差回来路过一家刚开业的酒店时,无意间从角落里捡到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细细读起这个某人写的故事。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里挣扎。我用刺刀般的笔触扬扬洒洒地勾勒着一个个梦幻的爱情故
《靥儿》是我出差回来路过一家刚开业的酒店时,无意间从角落里捡到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细细读起这个某人写的故事。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里挣扎。我用刺刀般的笔触扬扬洒洒地勾勒着一个个梦幻的爱情故事。我不相信笑,觉得那太虚,不真实。所以我故事里的人物都没笑这种表情。冷艳绝伦是我一直追求的。
可就在我坚守着真理般的信念时,她,靥儿闯进了我没有阳光的世界。
我是个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长久在高烧状态下工作早已拖垮了我的身体。一部作品完成后我总会去一个地方——医院。我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重新工作,然后继续发高烧,继续进医院。在医院清冷肃杀的氛围里,我会构思下一部小说,康复后继续工作。如此反复,这已成为我的习惯。
我就是在养病的时候认识靥儿的。她是个实习护士,专门负责我的调养工作。第一次为我输液时,针扎了三次才成功。我无奈,只得认栽,真是想忘记她都难!然而真正让我一次就记住她是因为她的笑——这是我最敏感的地方。她笑时总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是很美,但我却讨厌。因此,当她在我身上“试验”成功后,我便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她被我说得满脸绯红,气咻咻地瞪着我,随后丢下一句“真是好心没好报”便扬长而去。
大概是对第一次输液印象太过深刻,再次看到靥儿气势汹汹而来时,我吓的惊坐起来。她用一口还未褪去的娃娃音对我说,你的身体太虚,还不适合走动。我说谁想出去了。她问那你看到我起来干什么,难道是欢迎我?说完我一直敏感的笑又浮上她的脸。我反唇相讥,欢迎你?我躲你还来不及呢我!你不合格,我要换人。她笑堆满了脸,说,我是实习护士嘛,出些意外也是正常的。大作家,你也不会这么绝情吧?最终在她一次次笑靥的“威逼利诱”下,我屈服了。还好,这回是一次过。
从此,我们也算认识了。每次输液时她总会留下来陪我聊一会才走。一次,她问我,是不是作家都不笑啊?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说你住院以来我都没见你笑过。我无言,她追问。我敷衍说,我笑时牙会疼!她不再追问,而是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竟无邪地说,那你得看看牙医。我彻底无语了。
后来她每次来总会不厌其烦地问我这个问题。我不胜其烦,只能照实说,因为笑太虚,而我喜欢实。所以我不笑!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难怪我上次装傻说了那么好笑的话你却不领情呢。原来她说叫我去看牙医是逗我笑的。我倒是被她天真无邪的表情和眼神给骗了。她继续说,你还是笑笑吧,至少让别人知道你是快乐的。说着又露出一抹朝阳般的笑,能融雪的那种。我想用“笑靥如花”来形容并不为过。
我千年不化的冰山般的信念在她的笑靥面前也一点点地消融了。我对笑这一表情的看法从那一刻开始慢慢改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笑,确切地说,是喜欢看她的笑,特别是她露出浅浅靥儿的笑。
还真是人如其名呢,靥儿,有着可爱的笑靥!不过这种喜欢并没有能持续太久。
一天夜里,我躲在卫生间里抽烟被值夜班的靥儿当场逮住。这种情况我以前住院时也发生过,护士只是劝上几句就罢了。靥儿却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我来,说抽烟对身体有多么多么的不好,又说生病时抽烟是多么多么严重的事。我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怎样?你说完我继续抽你还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吗?她笑靥又露,说我当然有办法,我每次为你扎针都扎三次!接着又转折说,要我饶了你也行啊,你出院之后请我吃顿饭吧。我怒目而视,心想,她还好意思说扎针!等我想要拒绝时,她一句“沉默就是默认”已经说出。我无奈,她笑。
之后我发现自己有种期待,总希望可以早点看到她的“如花笑靥”。我想拒绝这种情愫的滋长,却欲罢不能。一天她帮我扎完针之后问我谈过恋爱没。我摇了摇头。她一脸惊讶地望着我,笑说,你骗我的吧。你写了那么多言情小说怎么会没谈过恋爱呢。不信!我说,谁规定说写言情小说的都要谈过恋爱啊?这事我没必要骗你。她虽然还狐疑地望着我,但最后还是点了头。她又问,那你写小说的灵感是哪来的?我看了看周围淡淡地说,就是这里啊,医院。她站起来就朝外走,说,怪人,怪人,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无奈地摇摇头,第一次,竟不可思议地笑了。我感觉到之后立刻慌张地收了起来,仿佛怕被别人看到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
不久我出院了。我和她的道别很简单,她给我嫣然一笑,我还她我的签名和手机号码。本以为手机号码只是一种寒暄方式,不想一周后竟接到她的电话。我问她有什么事?她竟不客气地说,你赖账,还作家呢,“信用”两字都不会写。这时,我才想起还欠她一顿饭。我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说现在就可以。
那天她穿得很朴实,像天使。看着她朝一家拉面馆冲去时,我放心地拍了拍口袋。我和她相对而坐,她一碗又一碗的吃,看得我瞠目结舌。不经意间,她眼角一粒晶莹落到碗里。那滴泪好像落到我的心里,激起淡淡的涟漪,凉凉的。
我问:“你还好吧?”
她抬起头,泪痕依存,“我失恋了。我背叛了我的初恋!”
我同情地说,“你没事吧?”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大方地绽开灿烂的笑,“这碗拉面吃完就好了,这叫感情食疗,很管用的,我朋友试过。”她欲言又止,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她眼神坚定,小心地问,你能不能笑个给我看?我目光一紧,她心一颤,连忙说,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深深地朝她望了一眼,不知不觉间感觉有什么浮上了脸庞——难道是笑?可我并没有准备笑,是因为看到她眼睛里的请求和渴望就不由自主地笑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然而看到靥儿傻傻地笑了笑又继续埋头“苦战”时,我肯定了一个疑惑:我刚才的确是笑了!只因为一个算不上朋友的人的请求我竟打破多年来已固若金汤的禁忌。
我无言,冷月亦无言。
吃完后,她满意地笑着说,好了。我送你回家吧?我疑惑地看着她,她说,没错,就是我送你回家。我拒绝,她也拒绝。我说那谁也不送谁。她反问跟我在一起你很痛苦?我摇摇头,她得寸进尺,“那你就别啰嗦,让我送你回去。”看着她皱皱的靥儿,我无奈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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