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轶事

靠山村轶事

根原小说2025-06-21 05:42:48
记得还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正是文化革命闹得最凶时期发生的事情。在西安东郊一个叫靠山村的地方,这里叫靠山村,其实位置靠近山坡,是一个四条川流在此汇集的狭长地带。青峪河、倒沟峪、灞河、流峪河像个“山”
记得还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正是文化革命闹得最凶时期发生的事情。
在西安东郊一个叫靠山村的地方,这里叫靠山村,其实位置靠近山坡,是一个四条川流在此汇集的狭长地带。青峪河、倒沟峪、灞河、流峪河像个“山”字形从村边流过。这是一个秀雅美丽、莺歌燕舞的平川之地,也有几亩坡地,多是平原地貌,麦稻飘香,民风古朴。
靠山村是个大村,居住着张李两个大户,剩下的王、赵、齐、孙、尚等杂户多是从外地搬迁落户的。而张李两个大户分村东西两半分割而居,也有因婚姻过继产生的个别穿插现象。村里人一年四季除了下地插秧种稻子高粱玉米夏收秋播之外,也上山担柴,扛木头、割茅竹、挖药材,农闲时节,出门进山或逛西安城做点小生意,挣点生活补贴。
李正新是泥水匠李长生的大儿子,他上边还有一个姐姐,就嫁给临村薛家河,下面还有几个弟弟。要说李正新当年也就有二十三四岁,由于自小淘气恣意,上树掏鸟窝下河抓鱼,吃喝浪荡、不务正业,因此,他能上个小学,认识几个字,摘掉了文盲帽子已经不错了。可是,人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有一年西藏在此征兵,李正新被选上了。那时候要根红苗壮,祖宗三代历史清楚,苦大仇深人家的后代。正新父亲李长生是个老泥水匠,年过六十,一身苦难,说话斩钉截铁,丁是丁、卯是卯,一年四季很少见到几次笑脸,终日都在替人盖房、下庄基、垒墙、修硷、打墓中消度余生。正新当兵一是人长得脱条帅气,二是其姐夫在临村当支书,这次接兵来的人正好是他姐夫的弟弟王大来。由于关系不同,正新天时地利人和,顺风顺水,成了全靠山村八个竞争对手中首屈一指的入选对象。可是,一个大村至多也只能有两个入选名额,正新光荣地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了人民子弟兵中的一员。
在西藏当兵,因为高寒冻土,处于万山之祖的喜玛拉雅山麓,还因为和印度接壤。一年多后回来探亲,正新已经是一身戎装,满脸喜气。他本来身体条件就不错,又穿上草绿色军装,腕戴印度走私表,更显得英姿勃发与众不同,走到那里都是聚集点,都能引起人们的追捧和爱戴的。老人见了会说:“树挪死,人挪活,麻雀老鸦离别三日也该刮目相看”。中年人见了说:“人家把杏核蒸软了,把石头磨谄了,把扁担甩远了”。还会眼热心跳的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因为,那时的择偶标准是:“一黄二蓝三灰色,最后跟个黑脊背”。她们见了威武雄壮的军人小伙子,就会想到自己现在与未来的意中人,或者恨铁不成钢,想着这辈子能找个当兵的多好呀!
李正新家与仙桃家隔街相望,也就是连街对门居住。仙桃家只有两个女娃,仙桃为大,梅花为小。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加上上了几年学,学过几句口歌与诗词,知识不是太多,脑筋却好使多了,二十郎当年岁,花枝招展,情窦初开,正是女人二十一枝花的美好年龄。仙桃父母一辈子连做梦都盼望着生个带把长刺的,这才能顶门立户,满天的星星不如一颗月亮。可是,年过六旬仍然没有开怀,眼看着生儿无望,就更羡慕别人家有两三个小光头了。天长日久,耳濡目染,在女孩子的心中也产生了排异与好奇之心。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男女之间还不是太封建,只要同过学,同过桌,就在一起拉过手,说过话,排过节目。因此上互相吸引,眉目传情,从手交到心交到聚会密约,拥抱偷情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有几次仙桃与李正新在麦草垛底下拉手做爱都被纳草走路的人抓到过。因为小伙子姑娘们再大也是孩子,孩子们激情演绎与出轨,做大人的都是会原谅的。因为那时只有爱慕与贪玩,还不至于造成两性相悦,情投意合,达到难解难分的极端地步的。
终于在三年之后,正新当兵复员了,尽管部队允许带回的东西是十分有限的,可是正新是个人精,干事干练心眼多,他们用打靶练兵节约下来的以及与领导套近乎换来的子弹弹壳从印度商人手中换来了罗马表,望远镜、明珠珍宝等,同时又带回了不少军装、军鞋、军帽等,这在文革中由于崇尚红卫兵,村里连辆新自行车,缝纫机都用不起的时候,是多么地珍贵和奢侈呀。当时还没有万元户的概念,女孩子嫁人官价二百四,或者要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这几大件合起来也要四五百元吧。但是,在农村,一个劳动力一天只能挣回来十分工,折合人民币才有不到两毛钱,也就是说一个强壮劳力全年的身价也只有不到一百元。
正新曾经是个军人,但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在部队没有入党,更没有立功受奖,与他同时参军的,也有因为一点小偷小摸、形容不整被谴送回来的人。
正新复原后因为好逸恶劳,不务正业,因此当村干部当红人向上爬几乎是不可能的。在他当兵的几年里边,村里的大姑娘走的走,嫁人的嫁人,还有上学的,当工人的。正新原来形象不算是太好的,也没有物色上个好对象。回来后立即买了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一有空就推出来在打麦场上教人骑车子,引得不少姑娘媳妇们都在向他靠拢。他一有空也走东家串西家,与人拉扯关系,哥长弟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正新也是瞄准了小伙子们漂亮的新娘子,千方百计与他们打得一团火热,目的是想从中渔利是真。
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别说村里的青年白天在家劳动,也有上山担柴,出外拉木头,到西安咸阳办事买料、送笼攀、做生意的。因此,要纠缠几个娘儿们有的是时间差,有的是运气和机会。但是各家都有老人,也许是媳妇的公婆,也许是互相无关的外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有墙,这些看似闲人,可谓见多识广,对社会民风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审美要求,如果牵扯连带的是自己的儿媳妇,那也必然会是十分苛刻的。谁愿意自己辛辛苦苦开垦的处女地里边生长出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别人的庄稼呢!
有一天,是一个明媚的秋晨。
当阳光从东山哑口懒洋洋地爬上来有一竿子多高的时候,椿树和大叶楸树上的铁燕窝也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吟唱着悠扬婉转的情歌,喜鹊红斑鸠也在树杈上“咕咕嘟”、“喳喳喳”地乱叫一气,秋蝉“知了知了”地装渊博,好像人间弄不懂的事儿,只有它全知道,争吵得长天如蒸,万籁和鸣。正新没有多少瞌睡,他要趁火打劫,悄悄如秘地走进了张家大院,看到四下无人,就顺着墙根溜进了张梧子媳妇的偏房里来。
梧子的媳妇叫王淑叶,腼腆内向,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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