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鬼
江艾瑶是四月生的孩子,休息了三个多月后,在上班之前的最后一天,她跑到邕江里痛快地游了一场,她想,上班了,得把从怀孕到生孩子这一段时间里的散慢作风用江水冲走才行。可是,事与愿违,江艾瑶生完孩子后完全变样
江艾瑶是四月生的孩子,休息了三个多月后,在上班之前的最后一天,她跑到邕江里痛快地游了一场,她想,上班了,得把从怀孕到生孩子这一段时间里的散慢作风用江水冲走才行。可是,事与愿违,江艾瑶生完孩子后完全变样了,外形上肥了三圈不说,行动上风风火火,工作上丢三落四,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可是单位里出了名的漂亮细心姑娘,连续五年来被评为优秀员工,这也是单位里史无前例的。
这一变化先是她的顶头上司发现的,自从那次丢钥匙事件之后,她的顶头经理黄礼赞就开始不断关注她了。
那一天,办公里的其它人都往外跑了,只有江艾瑶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要怪就怪那泡尿吧,憋了差不多一个上午的尿,江艾瑶就是为了解决掉这泡尿,才把钥匙落进马桶里的。丢钥匙之后,她打遍了全部门同事的电话,个个都说今天是回不来了,最后她只得厚着脸皮给黄礼赞打电话。
她说,经理,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也得下午四点来钟。经理说。
我的钥匙掉厕所里的,现在进不了办公室。
一阵沉默之后,黄礼赞开腔了,等会吧,我尽量早点回。
说完电话“嘟嘟嘟”地就断了。
后来,这种撞鬼的事不断发生,有一次,江艾瑶还把老总给撞了,当她风风火火地从五楼跑下来的时候,一头就撞在了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吴总,那会儿吓得她双脚直打抖,吴总还用一口玩笑似的音调说:哟!我们的五连冠今天是怎么了?
更要命的一次是在单位组织的爱心基金会上,黄礼赞作为代表发言人,在走出办公室之前,黄礼赞对江艾瑶说,我的发言稿帮我带到现场,我先去吴总那一会。
江艾瑶“哦”了一声,就把发方稿往兜里放,可是这一放,那几张稿件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愣是把江艾瑶急得直掉眼泪,结果,本来预计讲十来分钟的话,黄礼赞只能用草草几句话作了了结。那个月,江艾瑶的考核被打上了D级,这是她八年工作以来,第一次被打上D级,这个D级可非同小可啊,因为这个D级,年终优秀员工的评比的资格就没有了,这就意味着江艾瑶的六年冠将彻底失败了。
江艾瑶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撞鬼事件告诉刚从农村上来帮忙照看小孩的家婆,那个满头银发的家婆眯着眼睛问她,你7月份到江里游泳了?
江艾瑶睁着一双大眼说:妈,你怎么知道?
我说呢,你真是撞鬼了,撞到水鬼了,谁让你那个时候去游泳的,明明知道7月里鬼最多,正是鬼上身之际。
江艾瑶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惊讶道:不是吧,有这种事?
“唉!造孽啊!”家婆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了许久又说“我得把咱村的道士找上来驱鬼才行。”
江艾瑶本来想阻止的,可是看着家婆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她只好默然接受了。
两天之后,家婆真的把道士找来了,是个独眼女道士,头发削得像西瓜太郎一样,平得无法挑剔。她说,驱鬼的最好时辰是在三更半夜,而且必须敞开门。
那天夜里正好刮台风,风“呼呼呼”地响,把门前那棵竹子吹得“刷啦啦”地响,竹影猛烈地摇曳着,这样的狂乱之影映在窗户上,煞是让人有种鬼临门的感觉。
女道士看着这样的夜晚,露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不停地搓捻着,右手不断地转动那串已经发黑了的木珠手链,嘴里“咛咛哝哝咛咛哝哝”地念着法术,一阵紧凑的咒语声过后,她突然抓起桌旁的一杯水含入口里,“哗”地一声往江艾瑶身上喷,愣是把江艾瑶吓得哆嗦了一阵,然后又接着念咒,念了约有三分钟之时,她突然又抓起旁边的打火机,“嗒嗒嗒”地打着火,把一沓纸烧得四面通红之时,抓起那堆火焰就往江艾瑶头顶上来回地绕圈子,直到最后,她用土话大吼一声:水鬼水鬼,你哪里来还请你往哪里去、哪里去、哪里去……念到第五个“哪里去”的时候,她“嘭”的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那动作及时有力,绝不比电视里那些具有盖世武功的高人逊色。
驱鬼之后,江艾遥平静了一个星期。家婆看着这情形,不住地点头称好,她说,嗯,还是村里的道法厉害,这驱鬼的五百块大洋没白花。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江艾瑶又撞鬼了,这次撞得非同小可,就在她上班之时,明明已经到了单位门口,就差一个拐弯了,结果这一拐就把别人的摩托车给撞了,把别人撞得人仰马翻,赔了二百块大洋不说,还被全单位的人传为笑话,大家都说,江艾瑶奇了,一辆破电单车居然把人家的五洋大本田给撞翻了,太奇了。
之后,江艾瑶又不断地撞鬼,她不得不求助于医生,当那个染着一头黄发、戴着眼镜的四十来岁的时尚医生听了她的描述之后,连脉博、心跳都不用听,就“啪”的一声,把病历丢回给江艾瑶,然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不用看了,典型的“产后综合症”,我开一副方子给你,马上见效。
药费单出来的时候,上面赫然写着:柒拾捌元伍角贰分,江艾瑶看了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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