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oGo的眼泪
GoGo是我捡回来的狗狗的名字,总是不知道该如何为某种事物命名,因为上天赋予它们的是它们最为原始的本性,谁都没有资格去定论。但是我希望她跟我一样愿意往前冲,于是也经常会对着GoGo喊go,go。久而久
GoGo是我捡回来的狗狗的名字,总是不知道该如何为某种事物命名,因为上天赋予它们的是它们最为原始的本性,谁都没有资格去定论。但是我希望她跟我一样愿意往前冲,于是也经常会对着GoGo喊go,go。久而久之,便觉得这个类似于狗狗谐音的,却有我们共同性格的名字倒挺合适,然后我便开始叫她GoGo了。1
遇到GoGo的那天,是一个细雨朦胧的夜里。下班回来的路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这个城市尽管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然而内心却只有自己知道的孤寂。想到家里的老母或许仍旧挑灯守候在门口,对于与她相依相守的日子我是分外珍惜的。
从小在我的世界里便只有女性的角色,先是外婆,然后再是母亲,所以我便学会了没有强壮臂膀的坚强。可是像今天这样的夜晚,我却发现自己倍感的冷寂。路上的灯光懒懒地洒在地上,折射出的是一滩滩肮脏但却美丽的油渍。
现在是十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家的灯光已经在卧室里融融地感受着家庭的温馨,小部分寻求所谓幸福的人却在那里错误地寻找着刺激。路上的垃圾袋满地都是,点缀着五光十色的黯淡的地面,就好像一个满脸冒油却又布满青春痘的年轻面孔。想到这样的城市,像我这样单身的人儿,无依无靠地漂泊在他乡,踩着的地面必须提醒自己小心翼翼。否则,一个踉跄,谁又会来搀扶自己一把。
“啊呜,啊呜……”
突然听到前面垃圾箱旁边习惯的野狗觅食的声音,只是想来或许它跟我同样漂泊。对于这样的景象已经习以为常,心中虽然疼惜,却只有无奈二字。
“汪,汪,汪。”
现在她开始冲着我叫唤,并不是龇牙咧嘴恨透这个俗世的怨愤,却是一种祈求的怜悯。我便惯性地朝她看了一眼,却发现这条狗长得倒也讨人喜欢。特别是深邃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用眼睛说话,原来并不只有人类可以。
“狗狗,你迷路了吗?”我蹲下来看着托在地上联系着她脖子上的绳子,推测出这只狗原来也应该是有家,有爱她的人的。
她没有回答,也并不再叫唤,只是同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面没有一点害怕,甚至可以说是单纯,就好像孩童一般的透明清澈。
我摸了摸她的头,又问:“你自己不会回家吗?”
她仍旧没有开口,只见突然她抬起了自己小小的,肉嘟嘟的前爪,然后企图趴在我的身上。
“别。”
对于陌生人的亲近,我总是害怕的,并且本能地想要保护自己。然后我顺势站了起来,GoGo也立刻乖巧的站在那里朝我摇摆着尾巴,并没有一点因为我逃避的举动而退却,她仍旧睁大着那双黑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雨,仍旧在那里细细地划过。GoGo的身上早已经湿透,全身的毛发耷拉在那里。
而我的头发也已经湿润,额前垂下的发丝已经让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在这样的雨中耽误了太多时间。
“那好吧,走吧。”
我捡起了托在地上的绳子,然后湿湿地捏在手心里,便带着GoGo回去。
2
“妈,我在路上捡到了一条狗,”对着母亲的遗像,沉浸在悲伤中的情绪顷刻间便又开始爆发,“以后终于有人陪着我了,您别担心。”
GoGo在旁边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它没有作声,没有叫唤,只仍旧静静地用它那双眼睛温柔地盯着我。
“GoGo,我给你吹干吧?”
接着,将她安顿好之后,我便开始跟GoGo过起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3
每次上班去的时候,我便会将GoGo反锁在家里,我担心她跟上一次一样走丢,所以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方式。
有时候会将GoGo联想到中学时代看的屠格涅夫的短篇小说《木木》,这同样也是一条讨人喜欢,并且善解人意的狗狗,然而为了保全她的生命,将它反锁在格拉西姆的小屋子里的做法,似乎并不能让木木理解。或许她并不知道,在她挣扎着用自己粉嫩的指甲留在木板上的一道道痕迹,疼在她身,却也痛在格拉西姆的心头。
这就像从前不懂事的我们,年轻、冲动、朝气。对于外面世界充满着新鲜的好奇,我们强迫不了自己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笼子里,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只要给我们出去的机会。
“GoGo,”回家后她朝我蹦了过来,摇摆着尾巴以为有什么惊喜的样子。
“不,GoGo,我不能带你出去,”我对着她兴奋的样子泼去一头冷水,“我不喜欢外面。”
GoGo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拒绝,开始失望地耷拉着脑袋,两只动人的眼睛就好像黑夜里的闪亮。正如同顾城所说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所以这个时候,GoGo黑色眸子里面闪亮的晶莹给我了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我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在那里盈盈闪动的样子,真是觉得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如此依恋却又渴望的眼神。
我开始不忍心了,但却又矛盾,我蹲了下去抚摸着她的脑袋对她说:“GoGo你知道我从来不习惯出去的,妈妈在的时候是这样,妈妈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只想待在家里。”
“啊呜,啊呜。”GoGo发出了那晚吸引我注意时的声音,然而今天却又带着一种调皮的执著,她第一次用嘴巴咬着我的衣角,然后拼命地往门口拉扯。
“GoGo……”我有点不耐烦地样子,并且语气中拥有的是一种气愤,“我不去。”
我很确定地告诉她,然后转过了身。
之后,我没有再听到GoGo的叫声,我只是背对着她在那里进行着内心极度痛苦的挣扎。其实原本我并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从小到大与母亲的相处以及没有父亲的日子,让我们母女都开始变得异样的孤寂。母亲习惯了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伺弄手工活,她的内心是丰富绚烂的,她能够光凭自己的双手编织出各种各样的图案,或者摆弄出一些色彩艳丽、造型别致的花花草草。那个时候开始,我便知道那就是她渴望的全部世界。
而我,我并不是如同母亲那样贤惠、温顺的女人,回忆起母亲在世的时候,我总是取笑她说她就是典型的旧社会妇女形象,三从四德的规矩在她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然而我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没有父亲,母亲不愿意提起,而在很小的时候当我问起外婆这个神秘故事的时候,她总是乐呵呵地告诉我,我的父亲是神,因为母亲踩了他的脚印于是便有了我。
那个时候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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