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打暴力游戏,不进洗头房
很早以前就知道商业区为什么有那么多洗头房;知道为什么网上有那么多拿电锯锯脑袋的暴力游戏。虽然特别明白,但社会还卡在每日特定的轨道里。好像唯恐人们会忘掉。我知道。不就因为社会需要调剂平衡么。人们都需要发
很早以前就知道商业区为什么有那么多洗头房;知道为什么网上有那么多拿电锯锯脑袋的暴力游戏。虽然特别明白,但社会还卡在每日特定的轨道里。好像唯恐人们会忘掉。我知道。不就因为社会需要调剂平衡么。人们都需要发泄:小学的时候,有个男生的爸爸被辞退了,原因是社长的老婆来店里买东西,作为店长的父亲不知道那拼命杀价的泼妇是社长老婆,于是叫保安给她架出去了。事后拿到辞退信的父亲喝得烂醉回到家里。那时我们刚考过一次很难的数学测验,那小子是班里第三名,相当不错了,可还是被父亲摁在沙发上毒打了一顿。殴打之余,父亲一边偷偷抹泪一边叫骂:你大爷的,老子让你考90分以上,你为什么考89分!
那男生说这事时显得很愤怒。现在想想看,还都怪那父亲当时没去洗头房,也没去打锯头的游戏,而是选择了能让“小宇宙”加剧爆发的酗酒,所以那男孩身上才冒出了那么多淤青,真跟中了天马流星拳似的。而如今,通过这件事我也不由万分庆幸:幸好我没有孩子或者弟弟——不然早被我打死了。
我在出版社工作有段时间了。主要是销售,同文字几乎毫无瓜葛。
去年我接了一个客户,(书)店是刚开的,70多平米,需要给他进很多货。现在书业不景气,除了一些学生买些闲散小说上课看之外,很难再有所发展。尤其是中国文学的发展。这家客户是个大国企的,应该靠得住,于是我冒风险为其进了很多书。后来卖了一阵,账有问题了,原因是有一张单子有点出入。我花了半天时间把原因查明,并带着查清的账到那书店去核对。当时只有店长在,经理出去了。我拿着单子开始跟他解释(账的问题叙述起来比较复杂,也会让人木然,在此省略)。但那店长明显缺乏专业常识,我和我们公司的部门经理同他解释了半天,那家伙一直不理解。我们经理耐性不好,见对方死不开窍后迅速跟冲锋枪似的加快语速,提出了很多种解决方案——那店长要求把出问题的这一批所有单子的书都给我们退回去。可我们库房早就爆满了,没地方搁。我很清楚那店长怕麻烦的心理,这就好比一个腿疼的病人找医生诊察,结果医生嫌找病因太麻烦,沿着大胯把整条腿都钜下来。所以既然是疾,还消对症下药,我们经理的意思是:把这一批中没出问题的单子留下,有问题的退给我们,不能让我们把几千本书都拉回去。另外,他们所收到的其中一张单子比接到的实货要少一千多块,而少的这笔钱我已查出来,做了退货的单子,拿这个和先前的那个单子相互一减就是他们现在手里实货的数目。然而那店长不懂活性调整,什么都要按他们那里的死规矩和他的傻方法办事——就是把整批货都退掉,然后再重新进新的。我和经理跟他讲了很多,但他表现得很不耐烦,虽然站在那里,却感觉根本不往耳里听,他觉得自己特明白我们的意思,并一心以为是我们的方法太傻,不理解他的解决方法。摆出一副“你们怎么连这都不明白”的姿态一个劲在说他的想法。因为我们经理的语气中已经有些怒意了,于是为了避免经理拿高跟鞋踹他脸,我赶紧做个手势,劝她要“平和平和”,然后我上前冷静把事情拆碎,一小块一小块跟他说,就差拿笔画图了。但可惜他还是不明白,最后撂给我一句“我就是管上货,我们都是分三块管的,除了我还有财务和库房,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当时我心里只剩下茫然,我觉得就这种大白话一样的解释就连野比君都该明白的,随便放在一个销售员身上都会觉得我这么说话不够专业,并在心中暗自以为我在鄙视人家的理解能力——根本不至于说那么细。
就这样我们一直等到他们经理回来。他们经理是个三十几岁的胖女人,喜欢用一脸假笑充满“爱心”地同对方交流。胖女人拿起那张退货单子一看就明白了:“就是冲账用的。”她对那个店长说。事情迅速得到缓解,胖女人很痛快同意了我们的解决方案,并觉得这样处理对双方都有好处。后来我们经理同那俩人开始了一大番寒暄,说我这人很实诚,做工作很踏实也很上心,这张账不对的单子是因为我想为他们多凑些货,管公司的店借了不少书才会出现漏洞的。接着那胖女人假笑着回话了,看着我说:“你呀,做生意光实诚不行,要多动脑子,多转转弯。”
结果我心里某个东西腾地就醒了,有个人在心里掏出了电锯,强烈要求我锯丫脑袋。我安慰心里的那个自己,说“算了算了,出事一定要有替死鬼的,她要护着自己家的人。”
而后我们经理笑吟吟地同她握手,我也跟着伸出手,用力握了下说:“我不是不动脑子……”我话没说完,她又紧堵过来一句:“动脑子了,就是没转过弯来。”
当时就差点骂了句“我去你妈的!是你那店长不会转还是我不转”。我脑子转弯转得都快飘移了,但他像辆马车,就算我开得再慢也不能要求他四蹄飘移吧。所以我只消他拐弯就好。就怕他是“木”马。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这就是给人家工作的痛楚。可以说是怒不敢言,或者是“憋气”吧。是人都有尊严的,我心里的那个人最讨厌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乱说,这是欺负人。我也开始假笑,很快回应她:“不是我不转,是……”差点就说了一句:是你丫那木马不转!我顿了一下马上转变思维说,“我们都在转,只是转的方向不一样。”我看了那店长一眼,然后拿食指戳了戳太阳穴,说:“告诉您,我头脑很好的。”嘴的形状弯得很开心,但那刻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眼神已经变样了,眉毛蹙起来,紧得发痛,好像要断出犀利的剑身来。对方还是以笑作掩饰,没说什么。
和那家店干完已经12点半了。司机、我和经理都还饿着肚子。司机为了赶时间,开得很猛,在二环压过几个坑的时候感觉车身明显弹起来离开了地面。胃袋也瞬间像被抽空似的有了失重一样的恐慌感。司机和经理坐在前面,我一个人靠在后座,一路上一直在同心里那个人交谈。
“那句‘不动脑子’和那张假笑一直在留在印象里。我可以理解她袒护员工的想法,但像攻击性这么强的胡话,也拿笑脸作掩饰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就有点太失态了。”
“没关系。脆弱的人如果不通过别人反射,就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你同他们不一样,从精神上,你要强得多。”
“没关系。朋友、同事、网友、老师,很多人确认过我的才能。我很确定自己的位置,不需要在意偶然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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