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方的红豆
校园里有两棵树,夏天的时候,累累的种子就压满了枝头,如细丝一般的茎,牵着四角形的鼓鼓的拳头,一个叶片根部都牵着四五颗,那么多的叶片,繁繁密密的就如瀑布一般倾斜下来,压得枝头乱颤。多少次,从它身边走过,
校园里有两棵树,夏天的时候,累累的种子就压满了枝头,如细丝一般的茎,牵着四角形的鼓鼓的拳头,一个叶片根部都牵着四五颗,那么多的叶片,繁繁密密的就如瀑布一般倾斜下来,压得枝头乱颤。多少次,从它身边走过,多少次吸引着匆匆而过的我,让我留恋在它的身边不忍离去。
秋天刚到,柿子树叶红红的招笑秋风,竹叶和满地的太阳花精神矍铄的挺立和伸展着脊背。那两棵有着很多种子的树,曾经绿色的外壳,依旧绿,淡淡的,展开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口,露出里面鲜艳的红色,绽放红宝石的光华,似乎饱含着珍珠的河蚌,打开壳晒太阳。种子鲜亮鲜亮的,如刚从水中出来一般,润润的。种子成熟了,坚实的枝头,被压得更加弯曲,整个树杈,除最顶端的一枝气宇轩昂的站立,其他的犹如匍匐的臣民,鞠躬致敬,我明白,成熟的稻谷会弯腰,有很多种子的树才会深情的扑向脚下的土地,扑向滋养着的大地母亲。
过了些日子,种子极淡极淡的绿色外壳,慢慢粉红,裹在里边的红彤彤的种子,在粉红的壳里,舒舒坦坦的躺着,如婴儿温热的床。整棵树在这偌大的花池中,临边而居,满池里婀娜的柳,脚下局促不安整齐的冬青,满场子幼稚的太阳花,骨瘦伶仃的竹,全都没有它的英姿,我想,如果把树木比作形色各异的人,那这株,应该是“谁说女儿不如儿男”的花木兰,远远望去,好似即将出征的杨家女将,披挂得当,头上是雉鸡翎,战袍缀满流苏,英姿勃发,整装待发。
这是什么树?
有人告诉我,那是一颗红豆树,给我说红豆的女子,长着让人疼惜的模样。
啊!红豆树?我竟然如此寡闻,传说中的红豆难道如此模样?
痴痴的望着它,心中的爱恋又多了几分。
一直以为,红豆生长在南方,不祈求拥有,而今,站在我面前的,颗颗滴翠,个个鲜红,而我,却不识君。
“那不是红豆,”正当我暗自遗憾,却听见一声斥咄,“红豆叶椭圆,它的叶是细长的,红豆可食,而它坚硬,它不是红豆,只是一种北方的树。”
惊愕。
把不是红豆的消息转投那个让人疼惜的女子,女子扬扬眉梢,神情坚定:
“我有一串红豆手链,和这个形状极似,而且,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在我心中,它就是红豆,我的红豆。”
好一个我的红豆!
这满树的红艳艳的宝石一般的颗粒,仅仅是她的红豆?
不,当然也是我的红豆,是北方的红豆。
“其实,叫不叫红豆有什么?如果认可,就权做我们自己的红豆。”
女子的迷蒙着双眼盯着前方,我不知到她看见了什么,只觉得有股力量从心头升起。
以一块喜欢的丝帕,包几颗鲜艳欲滴的颜色,送友,告诉她,这是北方的红豆,不婉约,却昂扬,如北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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