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来谁染枫林醉
金秋时节,有幸入梦,再拥红叶。半山红绛,层林缤纷,暖色的秋景令人神怡,流连曲径,拾阶徐行。蔚蓝的天宇间,飘逸的白云有丝绸般的轻滑,与远近的红黄相互点染,随意而神韵绝妙。往年的秋天里,曾经刻意找寻过本不
金秋时节,有幸入梦,再拥红叶。半山红绛,层林缤纷,暖色的秋景令人神怡,流连曲径,拾阶徐行。蔚蓝的天宇间,飘逸的白云有丝绸般的轻滑,与远近的红黄相互点染,随意而神韵绝妙。
往年的秋天里,曾经刻意找寻过本不在眼前的红叶。“黄花助兴方携酒,红叶添愁正满阶。”“红叶树飘风起后,白须人立月明中。”这只是白居易的心态;“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这是鱼玄机的感觉,女人味是掩不去的;“几行红叶树,无数夕阳山。”王士祯来徽州心思缘何这般凄凉;“枫香晚华静,锦水南山影”?也不是。
春天看柳,秋日怀枫,不花不朵的,很润心。现在仔细想想,还是心中的枫林更纯粹,与自己的审美更熨帖。
在众多种类的红叶中,棠棣有鹅蛋般的椭圆,半红斑黄,常常在瘦硬凸倔的虬枝上挑着几枚被风撕扯得伤痕累累的叶儿,看着有些伤感;黄连木就像一位刚性的男子,却又那么寂寞,内心的苦楚比他的红叶更拔萃,也不宜久玩;枫叶因其形状美观、大小适宜、秋来红色经久不衰而最为出色。
历代书生留下过许多吟诵枫叶的千古绝唱,最著名的莫过于唐代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以至于一个小亭取名“爱晚”,便跻身于名亭之列,杜牧之功。其实,梦也不错,竟单独为我展现了一幅灿若朝霞的山村秋景图。那村子在哪名谁,都不得知,这就是梦吧。
忽然想起王实甫的《西厢记》里有云:“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枫林醉?”一个“醉”字,很热闹,形象地说明了枫叶的颜色;一个“谁”字,又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枫叶为谁红呢?
《山海经》说:“黄帝杀蚩尤于黎山,弃其械,化为枫树。”意思是说,黄帝杀了蚩尤后,尤的“械”上染了血,变成了枫树,枫叶当然是红色的了。原来是血染;宋人杨万里在《红叶》诗曰:“小枫一夜偷天酒,却情孤松掩醉客。”大概杨万里喜爱喝酒,在他眼里,枫叶竟是偷饮了“天酒”而被染红的。原来是酒成;清人赵翼《野步》诗中的“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原来是缘西风;西风瑟瑟天凉,草木摇露为霜,曹丕《燕歌行》说得倒还本真些。
晓来谁染枫林醉?总是离人泪。离人泪,浊酒杯,清歌起,曼舞相随。西厢里的那点怨轻飘飘的没有质感,想来,本就与红叶没什么牵连,镶嵌一阕增添内涵吧。
晓来谁染枫林醉?现在有人用科学来解说,什么花青素啊,什么胡罗卜素啊,我不愿看,也不想听,原本朦胧着,半梦半醒之间,可以寄托很多,被那什么素一解说,反而没了意境。我宁愿认为就是裹了一身太阳色。美国人跑到月亮上拿回几块冰冷的石头,弄坏了多少人心中的那轮明月!
晓来谁染枫林醉?就保留心中的一片酡红,一杯醉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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