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时的夏天
在我的记忆里,儿时的夏天与如今的夏天大不一样。同样是骄阳似火,在儿时的夏天却从未有过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同样是那条小河,在儿时的夏天总是如同我们当初的眼神清澈见底,滋润甘甜;同样是夏日的夜空,在儿时
在我的记忆里,儿时的夏天与如今的夏天大不一样。同样是骄阳似火,在儿时的夏天却从未有过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同样是那条小河,在儿时的夏天总是如同我们当初的眼神清澈见底,滋润甘甜;同样是夏日的夜空,在儿时的夏天总是那样深邃明净,或挂上明月,或缀满亮晶晶的星星。高大的柳树上,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小伙伴们只穿个小短裤,更小的只系个小肚兜,一律光着小脚丫,或躲在树荫下玩耍,或下河戏水,或奔走在田埂上为抢收抢种的大人们送饭送茶。
孩提时代,不管是小河,还是池塘,甚或是沟渠,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是一片清凉的世界、一段开心的时光。结伴来到河滩上,让女孩子转过身,然后全部光溜溜地跳进小河,那是小河最热闹的时候。水花四射,河面翻滚,扑通扑通的击水声、打水仗的叫喊声不绝于耳。我的“狗刨式”游泳姿势就是那时在呛了不知多少口水以后才学会的。有的大人怕孩子玩水不安全,在孩子的身上用黑墨涂上记号,可是在这样的气氛中,那些叮嘱早已忘到了脑后。
小河里能看到好多鱼,它们在清清的河水中游来游去,有时用竹篮都能捞到小鱼。当时,小表哥的抓鱼本领最让我佩服。他渔具齐全,有钓竿、鱼叉、渔网,还有鱼笼、黄鳝笼等。有时中午时分,他会悄悄地溜出去,回来时变戏法似的带条鱼回来,于是餐桌上就多了道新鲜的美味。我曾跟着全身黑黝黝的小表哥,看他去抓鱼。那次他带着鱼竿,在河塘边的草丛里逮了只土蛤蟆作鱼饵,追着一群游弋在水草边的小鱼上下提动。不多会,躲藏在一旁不露身影的大黑鱼或许是担心小鱼受到伤害,突然冲出扑向土蛤蟆,随即就被拎出了水面。更绝的是,有一次我们远远看到有鱼在河面翻起水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小表哥手中的鱼叉猛然出手,叉中了离岸边十余米处的一条大鱼,简直太神了。回头只见小表哥扯下短裤,一个猛子扎下河去,连鱼带叉取了回来。
夏日的瓜果,让我们这群孩子可以一饱口福。地里有西瓜、香瓜,树上有梨子、杏子、青枣,河里还有菱角、莲蓬、鸡头米等。有时,我们还会偷偷爬上树摘几个青柿子泡在河水里,悄悄做上记号,隔天捞上来解馋。到邻居家的菜地里偷瓜摘果的事也时有发生,被发现那是少不了挨骂的。
当夕阳西下、晚霞映天,家家户户都升起袅袅炊烟。于是,大人们叫唤我们的声音便相继传来。还没进家门,饭菜的飘香就扑面而至,让玩累了的我们胃口大开。多少年过去了,至今记起那种喷香的滋味,还忍不住想流口水。
夏日的夜晚,我们乐此不彼的是去草丛中捉萤火虫。跟着一闪一灭的亮光追逐着、用扇子扑打着,把萤火虫装在小瓶子里,象是提着一盏小灯。有时候,我还会跟小表哥到水田边布放黄鳝笼。我们行走在夜色中的田埂上,耳边是青蛙此起彼伏的叫唤声,天上的月亮也一路相伴而行,直至我们回到家中。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门前的竹床上乘凉。听大人们讲着故事,好奇地对着天上数不清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和充满传说的皎洁的月亮胡思乱想。有时就在大人们芭蕉扇的轻轻摇动中进入了梦乡,被不知不觉地抱回到家中的床上。
关于儿时的夏天,记忆中是杂乱的,零散的,也是朦胧的。虽然没有空调、电风扇,没有雪糕、冰淇淋,然而那绝对是让今天的孩子们也羡慕的时光。那时没有学不完的钢琴课、绘画课,也没有那些永远做不完的作业,更没有长大后那么多的心事和烦恼。而那时的天空也不象今天这样时常灰蒙蒙的,让人觉得沉闷;那条小河也绝不象今天这样变得难以相识,浑浊失清,明眸不再,令人心揪。
儿时的夏天是凉爽的,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季节;儿时的夏天是有趣的,有着许多天真可爱的伙伴;儿时的夏天是难忘的,那里有一去不再、清纯明净的童年时光,有我们梦里永远的快乐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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