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眼睛

黑夜的眼睛

曩体小说2025-04-30 13:36:55
她搬到这楼房不久,每次下楼时,都会遇上那个女人,那女人见着她时,总是冲她淡淡的笑一笑,她也礼貌的对那女人微笑。对于这个女人她是不熟悉的,只知道她住在自家对面。两家的客厅与房间正好是隔壁,平日里,两家都
她搬到这楼房不久,每次下楼时,都会遇上那个女人,那女人见着她时,总是冲她淡淡的笑一笑,她也礼貌的对那女人微笑。对于这个女人她是不熟悉的,只知道她住在自家对面。两家的客厅与房间正好是隔壁,平日里,两家都很安静。她家安静是人员少,而那女人家安静则是一直以来好像只见她一人居住。有时候她没事时,偷偷的同爱人嘀咕着:“这个人有点儿怪怪的,怎么一个人住呢?都没家庭成员吗?要是说是租住房子,那也太浪费了。”爱人最反感她说别家的事,哼了一下:“管那么多做什么。”就不再搭腔,说得也是,管那么多做什么,只是好奇是女人的天性。
那一天是周末,她做完家务正准备打开电视看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那女人。她微笑着说明来因,原来是准备炖猪心,却发现没了生姜,于是敲开了她家的门。她取了一块给那女人,从那之后,那女人便会时常到她家小坐。
隔壁房子是张婶的,很早以前她老公就去世了,留下了一双儿女,好在老公在世时有几处的房子,这样靠着房屋出租,生活也算过得去。自从那女人与她有来往后,张婶看她的眼光就有点怪,她有一些不明就里了,难道是那女人有问题?或是张婶自己太古怪?
那天晚上,已经是大半夜了,楼道上传来喝醉酒后的干呕声,这呕声中还夹着哭泣。声音太大,估计那层楼中的大部分人都被吵醒了。她听得出那声音,正是平日偶有来往的那女人的声音。女人喝酒本便不好,尤其是喝醉更是不像话了,她没来由的有一些反感。之后那女人开门进屋,隐隐约约的仍有啜泣声传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哭声,这会儿又有人上楼来了,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传来,是张婶的声音,张婶的房子虽不是这一栋,但是巧的是,她睡觉的卧室窗口与这女人的窗口相对,中间只隔着窄窄的小道,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哭泣的声音吵到她了,她才怒气冲冲的上来责问,言语之间很是刻薄。
第二日,遇上张婶,她似乎余怒未消,正同另一个人说着那个女人,那话语自是不好听的。张婶拉住她,告诉她以后少和那女人说话,原来那女人是别人养着的二奶。听得她有一些不可相信,那么一个斯文娇柔的女子,怎么可能呢。
几日后,她遇上那女人,不是一人,随同有一六十岁老人和一个约五十岁的男子。那老人同那女人一直说笑着,老人很和蔼,她想也许是那女人的妈妈吧。老人来之后,隔壁便时时传来麻将声和说笑声。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直到那老人走后,女人上她家坐时,她才知道并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老公的姐姐,至于那日所看到的五十岁的男子则是她老公。女人告诉她这一些时,她心里很是惊讶,二人的年龄差距实是太大了。女人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娓娓道出了一切,她才知道张婶并没有胡说八道,也才明白为何张婶对她言词刻薄。
女人有三十岁了。女人的老家在江西。那一年,家乡发洪水,那个时候的女人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离开家到这个南方城市打工。起初女孩凭着自己学的会计专业和拿到的驾照,做了二份工作。那一阵子没日没夜的工作,女孩很累,但是生活的很充实很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女孩发现她的上司,即做会计那公司的老板总是有事没事的找上她。这个老板是台湾人,四十多岁了。女性的直觉让女孩有一些害怕,她知道他在台湾有妻有子,没想到她的害怕最后变成了事实,从此之后,她成了他的女人。
台湾家中的妻子在老公回去提出离婚时,终于知道了女人的存在,其实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软弱的她无法阻击,只能听之任之,当这一天终于到来时,她再也坐不住了,她不要求感情,她只要名分还在就好,于是她从台湾赶到大陆,没有怒气冲冲的兴师问罪,相反的却是涕泪交集的请求女人,请求她不要让他老公回去离婚。有意思的是,女人老公的母亲,亦是别人的小妾。女人在原配妻子的哀求下,心软了,原本自己已是不光彩的第三者,在掠夺别人的东西。女人对她说,如果当时他的妻子是甚气凌人的态度,她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这样一来,女人见了他们家族中的每一个人,家族中的每一个人也接纳了她,女人成了名正言顺的妾。
女人的老公或许是为了弥补没有给她名份的原故,以她名义买下几处房产,随后不再让她做很多事,只是帮着管理一下公司的帐务。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二人在一起生活已经有了八年。八年对许多人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但是对于女性来说,八年则几乎是整个青春。她为他耗掉了整个青春,偶尔如同上次所见一样,他的姐姐来大陆她这儿小住,偶尔女人自己也到台湾小住一阵子,但是属于家族的正式场合,她却极少露面,她所谓之的老公与台湾妻子所生的儿子经过八年,亦已成人。平时的日子里,男人都是陪着她,来她这儿,一旦到了节假日时,他便回台湾家中去了,那儿有着他的先祖,他要回去祭拜,于是在万家团圆的时候,也成了女人最孤单的时候。
女人如此的生活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却又说不上什么,很难说维系二者之间的关系是金钱,还是日久已生的情意。或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吧,也或许女人喜欢这样整天挥金如土的日子。只是疯狂的消费后,女人没有充实感,反而更加空虚,这样酒在很多时候便成了她的最好朋友。
那日一起说着话时,她从女人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她疑惑的问女人是不是吸烟,女人点头说偶尔吸着。这让她厌恶之极,在她的潜意识里,女子吸烟与吸毒是没什么二样的,之后她便渐渐与那女人疏远了。后来,女人搬走了,据说搬到了新买的居室去了。
房子很多,而身子只一个,当弱小的身子囚禁在宽大的房子里时,空气中弥漫的除了空虚,便是寂寞。她不知道女人长长的人生要如何走下去,以青春为筹码,换来物质的挥霍,这样能有真实的快乐吗?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