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花吟
佛钟的回声溢响了整个寺院,寺内有一棵花树,能开出人世间上最美的花儿。人们说,那唤,瑶花。她在佛院呼吸着那檀香长大,不知活了多少年。有一天,一孩童的到来,让她的世界变得不再仅仅只有她一人。旁邻的花树说,
佛钟的回声溢响了整个寺院,寺内有一棵花树,能开出人世间上最美的花儿。人们说,那唤,瑶花。她在佛院呼吸着那檀香长大,不知活了多少年。有一天,一孩童的到来,让她的世界变得不再仅仅只有她一人。旁邻的花树说,她足足睡了十年,可十年后的她却让那些个花树们羡慕不已。从前,花树们只会嘲笑她是一个不会结花结果,永远都只会用枯干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废物。最,没有用的废物。可是如今,她再也不是他们口中的废物,经过那十年的沉睡,她从小被人嘲笑的枯干奇异的变成了绚花。
十年前,那时的她沉默寡言。一日,一小男童在树下晨扫。他仿佛窥探到她的心事,他用那柔软充满檀香的手轻抚在那枯干之上,耳侧有他略显稚嫩却让人异常安心的声音。他说:“一日为干,并不能代表终身开不了花。她很震惊,没想到他居然相信她,相信她这棵从小便是枯干的树能开得了花。她无奈的笑笑,笑这个孩子的单纯。“不要笑了,很难看的。”他将脸贴在她的身上,轻语喃喃。那一刹,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听的懂她的话,也看的见她。不过,也只有那一刹的工夫,她便敛起了神色。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她这样的树都能是个妖精,也不奇怪,他能读懂她的话。如此她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她与他,也是有缘。
阳光越来越强,她想为他遮去一片静荫,却在弯腰的那刹,陡然想起,她是一个枯干,无叶无花,那什么为他遮去那一片刺目阳光?
她见他悲悯地朝她笑着,他在可怜她吗?可怜她的无叶无花?
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想着长大以后能有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愿意花费一生的时光去疼她爱她。可惜,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找到她心中的那个他。可她,还是很愿意的等下去,哪怕已过了那最美的年华。仍然,无怨无悔。
几个月后的一天早晨,她又见到了他。她看见他提着一个大竹篮,那里面满满的都是花,艳丽而娇媚的桃红色的纸花。他细心的为她一个个绑好在枯干上,直至正午,他才仰头望着他细心装扮的她。他倒在地上,细细地喘着气,微笑的望着她。她感动的无法言语,从未想过,能有一人对她这般好,这般好。他站起身,轻轻抱住那浑身颤抖的树干,轻声说着:“瑶花,莫哭。”
瑶花,这是他为她取的名吗?瑶花,真好,从此她便是只属于他的瑶花。
那些个日子,他在树下诵经,有时也会说他娘亲的事。他说,他的娘亲是被他的父亲害死的。她望着他紧皱的眉宇,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不好好修炼化成人形。那样,她便可以为他抚平那紧皱的眉。她嘟着嘴嘟囔着说了几句不太清楚的话,可却让他松了眉,笑得灿烂异常。
他知道,她说的话是,她会永远的陪着他,无论是生或死。
他也知道,虽然她与他是不同的种族,却有一样的命运。他的父亲便是因为他能读懂世间万物的语言,认为他是一个妖类,便将他赶出了家门,随意丢在一个寺庙里。不仅如此,还害了他的娘亲。
一阵微风吹来,扬起了他的青丝,也就此扰了他的思绪。她的花瓣随风扬起,却不会吹落,美的飘逸。她高兴地望着他,他也抬头凝视着她。勾了勾嘴角,对她许下了一个最美的希翼,总有一日,他会让她成为一个不会花谢的花树。
年少的承诺,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她信他。
再见他时,是一深夜,他正夜诵归来看她。却见她被一群富家官员送来静修的小儿围住,生生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花瓣。他见她痛苦地扭曲着枝干,那倔执的神情让人落泪。她也望见了他,心中一阵喜悦,他会帮她的。可是,他并没有举步。她定定的望着他,眉眼满是哀楚,怎的不来帮帮她?她被痛苦包围着,其实一同围着的还有他。她已没了力气,眼前一片茫茫。那些人走了,连同带走的还有那些花。在她闭眸之际,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檀香。她想再望望他,但却睁不开眼,陷入一片黑暗。
他蹲在她的身旁,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的迷茫,双眼无神,只知道唤着:“瑶花,瑶花……”
那个会对他温暖的笑着,说过会永远陪着他的瑶花,没了,没了……
又只有他一人了,他的瑶花像他的娘亲一样,消失了。
再醒来时,已过了十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尽,唯有她依然在原处,可她却忘记了他。
同族的树都说她是煞星,因为她只在辰时开花,随后便变成枯干。说是煞星,也不足为怪,可偏偏人类却甚是喜欢她。
她睡了十年,依稀只记得她唤瑶花,曾有一人为她许下诺言。可这诺言,她却忘得干干净净。
日日如旧,辰时总会有一群人围着她,赞她。可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好像许多年前,也曾有人围着她,而那感觉就像一条陵带,紧紧地吊住她,折磨着她。
人群走后,只留余她一人。她知道,她又变成了枯干,她心里惆怅着
,又空落落的,感觉像是少了一点什么。她冥思苦想着直到一双青靴出现在她眼前,扰了她的思绪。她错愕地抬头,眸中满是惊艳,怎会有男子生的如此妙色。他仿佛听到她说话,轻轻地笑开。他依在她身上,摊开一本佛经,慢慢颂起来。她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檀香,感受着他传来的温暖,有一种让她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像,好像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他,只不过,现在忘了。她痴痴的望着他精致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他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侧首,朝她温暖笑开。她怔怔的望着他,记得多次在她梦中出现的小儿郎也曾对她这般笑过。总感觉,他看得见她。一阵微风吹过,让她不禁弯了弯树枝,她看见他目光深沉的望着她,眼光流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待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他,早已走远。
他第二次来看她时,是一正午。她看见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花。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得懂她的话,但还是一人自语着,抱怨他来得不巧,总错过她开花的模样,其实她的心里跟灌着蜜一样,甜的融化。
知道凡人听不到她的话,索性也不再言语,只静静地瞧着他。突然,他如墨的眸子陡然出现在她眼前,他在她枝头系上了那纸花,虽说不上很美,但也别有一番风情。他将脸靠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嗅着她身上的木香。她浑身一震,为何这般像?记忆中的少年,现在的他,为何这般像?温暖的手抚在那枯干上,好似珍宝,被他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她听见他说:愿她早点为人,与他看尽红尘。
原来,他知道她是一个妖,听得懂她的话,仍不嫌她。
温和的话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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