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别的码头
自古多情伤离别。当年,柳永站在江边吟咏出这样凄美的句子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预见了千年之后人们还会被它深深感动着?而我,再次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尘封许久的记忆被唤醒。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我拖着沉重又虚
自古多情伤离别。当年,柳永站在江边吟咏出这样凄美的句子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预见了千年之后人们还会被它深深感动着?而我,再次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尘封许久的记忆被唤醒。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我拖着沉重又虚脱的躯壳走出考场。六月的骄阳在天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自上而下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有团火在脸上灼烧!我举起攥在手里的书,放到头顶,遮住了眼帘的几缕阳光。前进的方向不自主地指向宿舍所在地。
宿舍的门紧锁着,舍友都还没有回来。开门的瞬间,一股郁热的气流扑面而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宿舍里一片凌乱,床上的被子不像从前那样整齐,杂乱的卷在了一起让我不自主地联想起天津麻花,上一次叠被子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得了。牙杯牙刷洗衣粉一类的生活用品横七竖八地倒在微微泛瘸的破书桌上,显出几分亘古的沧桑。此刻,我一个人,立在这小小的十几平米的地方,却感觉它十分空旷。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
轻轻地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我开始在寂静里重温这过去的三年时光!“砰”的一声,宿舍的门被一脚踹开,我早就习惯了的开门声。有段时间因为我生病,大家开门关门都轻手轻脚的,倒是让我极不自在。
我坐其身,大超,子阳,阿险,道明,阿春那熟悉的面孔陆续出现在我的视线前。在和大超相视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眼神里的消沉与幽怨,我马上移开了视线,怕眼睛里滚动的泪珠不自主地滑落。子阳用力地把那本足有一匹砖厚曾被无数的女生借去也是他引以为自豪的《题海》抛向屋顶,顿时掸下一大片尘土。等《题海》掉在地上的时候,阿险疯一样冲上出捡起来狠狠的撕,《题海》转眼间化成漫天飞舞的纸片。大超,道明他们几个也拿起手上的书撕了起来,这还不过瘾,接着还去抢别人的来撕。纸片纷纷扬扬的落下,一会儿便铺满了地面,宿舍像下过了一场大学。他们在这小小的空间追着打着闹着,直到累的筋疲力尽,然后才两个两个地挤在三个下床上喘着粗气。大超挤在我的床上,一只脚翘到墙上,一只脚翘到我的肚皮上,这是我们惯有的“同床”方式。
突然,那些一起挑灯夜战奋斗的日子,一起在足球场上为了胜利拼命奔跑的样子,一起欢笑,一起流泪……关于这段黄金时代的记忆,清晰地从我脑海里闪过,如同电影的快镜头,飞逝。
高考结束后要大吃一顿的念头我们已经酝酿了好久。阿险提议大家把书捐献出来卖掉,为此大家争执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本书都和我们建立了感情,所以一开始还会有些不舍。但最终我们还是达成一致共识:同意阿险同志的提议。我们把书收集起来5毛钱一斤卖掉,卖了300多人民币,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在我们这样的小城,可以上较为豪华的酒店痛快地撮一顿了!于是我们去了红苹果,本城最为豪华的酒店之一。
我以前从它的门口经过时,最多也就是瞟瞟挂在大厅里面气派非凡的世界时钟,有巴黎的,纽约的,多伦多的……现在我们既然有钱了,就得进去看看。我们一窝蜂的涌了进去,迎宾小姐向我们微笑,我发觉那微笑很美,它并没有夹杂着世俗所说的那种风骚。老板把我们领进包厢,菜单上的菜价全是两位数以上,我们极小心地点了十来样菜。道明要点瓶五粮液,我们都说使不得,使不得,白酒容易醉人。道明说,妈的,怕什么,我请客,醉不死人。我们都知道道明家有钱,所以才这样财大气粗。于是,阿春附和了一句,道明请客的话,怎么也得整两瓶,好事逢双,好事逢双。酒菜上来后,大家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得不亦乐乎。我记得一杯五粮液下肚后,我就眼冒金花,脸颊发烫。子阳还多次站起来给大家敬酒,重复着一样的话,哥们们出息了可不能把我忘了。我们喝着酒,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没有了食欲,只顾着向彼此敬酒……出红苹果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我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向左是市中心,向右是学校……一阵的茫然过后。我一个人回了学校,他们选择了继续放纵。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看到了晓敏给我发的短信,她在操场等我。
当我来到操场的时候,她正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聊天,我到了后那个男生知趣地走了,但还是让我的心里很不舒坦。
“考得怎么样?”我没话找话,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谈什么不好,干嘛谈成绩!
“估计上一本线没有问题,你呢?”她用很自然的表情说道,却没有发现这样的说话态度是多么的伤我。
“我啊,估计上一专线没有问题!”我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绅士风度,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你老是这样!”她有点生气了,嘟着嘴,脚在橡胶跑道上狠狠地跺了一下。
我们从前也会这样拌嘴,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生过她的气,但今天,我是真生气了。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骄傲的面孔。
“我什么样了?认识我的时候不就这个样吗?”我反问道。
她蹲下来不走了,把头埋在两条腿上哭了起来。我最怕女生哭,所以只好蹲下去哄她,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我错了,我该死,我反复地重复着这样的话,直到口干舌燥,还时不时地在自己的脸上抽两个耳光,她依然丝毫不为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不哭了,站了起来。
“我们分手吧。”她说得很平静,说过之后就低头去摆弄她的手提包。
之前,我预设了许多分手的场景,在预想中“分手”二字是由我说出,但现在她突然冒出这句话来顿时让我不知所措。
我看着操场旁边白杨树的模糊轮廓,想起了相恋时候的种种。那个夏日的傍晚,也是在白杨树下,我们向彼此献出了初吻,从此以后我们手牵手走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誓言要让最僻静角落里的蝈蝈都知道我们的恋爱了。在父母个老师的反对里我们顽强地抗争,我们相信未来。但现在,我们却要面临分手,仿佛每段初恋都会有这样一个尽头。
“好啊,分……手……好……啊。”我支吾着说出自己都十分诧异的话,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给你。”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突然想起,我们已经好久没有用这种方式交流了。我缓缓地将手伸了过去,发现那封信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拿起,我感觉到很重。在我接过信后,晓敏就转身走了,她的身影在路灯散漫的灯光里时隐时现,最后消失不见。
当我拆开那个信封的时候,没有出现我想像中的长信,而是一张精美的卡片,上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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