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若梦

恍然若梦

镌职散文2025-04-26 14:16:23
人走,茶冷。时间,如冰,静得好可怕。好久好久以前,我就非常非常想为你写点什么。可是,思绪续续断断,不忍提笔,且又找不到该以怎样的勇气,以如何的方式,断续写下去,写出这个黑沉沉的结局……昨天,我跟娜拉去
人走,茶冷。时间,如冰,静得好可怕。
好久好久以前,我就非常非常想为你写点什么。可是,思绪续续断断,不忍提笔,且又找不到该以怎样的勇气,以如何的方式,断续写下去,写出这个黑沉沉的结局……
昨天,我跟娜拉去了雕塑园。这里距石老人不远,步行20几分钟即到,搭公汽则不过六七分钟。而就是在那里,你跌跌游进时间的漏洞,匆匆踏上了遥远归途。
我们踏过一片乱石错迭的沙滩,攀上了棱角凸出的礁岩顶点。海风携着漩涡阵阵打来,带着旷古的喊啸,扑在脚下的小礁上,撞起冲天的水柱。细浪顿顿的滞滞地涌来,涟涟的一朵朵,多像雪白的梅花,碎碎的一颗颗,恰是闪光的珍珠。波浪涌来,哇哇——啦啦,孩子们立即惹得拍起小手掌蹬着脚尖叫。在海潮一波波的拍打中,蓝天化做苍莽的枭龙,在大海中忽潜伏、忽腾越、忽翻滚,那可是你曾经欢跃的心跳。是么。
青藻一丝丝,覆压着时光的空隙,渗出如潮起伏的记忆。幽幽的艾草,泣露的皋兰,懒懒地透露一半恍然的生气,一半浓郁的苦楚。今天,09年5月2日,距昨天——07年9月16日,已逾一年半,确切地说刚好整整582天。
582天,何其的短暂,好像你刚刚说了一声再见,音流还清清楚楚地留响在耳边,你挥着手还真真切切地立在眼前。582天,又是何其的久远,以致什么都已被冲散,几乎所有人已将或即将把你从故事里抹掉。阿建,若不是我和娜拉一块来看海,我恐怕也快淡忘了你,忘却了往昔忘了过去。现今,多亏这样一个机会,你我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我才可能猛然地强记得微不足道的些许。岁月的至酷,随意的一弄一涂一抹,就可以叫真实化作虚无,叫回忆变成梦幻,而人纵然苦苦哀求,却莫可奈何。
不堪回首。往事种种,恍惚似梦。那天,我捧着你的骨灰,感觉你好轻好轻,我根本不能相信,这如此之轻的东西哪可能就是你鲜活的生命。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相信,这一尺见方的小小木盒子,里面装的竟然就是被迫安静的你!黑色的一小抹一小撮,何其之残忍!一小块红绸布,居然就这般简易地遮盖了你的一生你的全部。沉甸甸的真实,又岂可不信!我噙泪不忍地搭上它,我晓得,一旦拉上,你我天地远隔永无再照面时候。我谨谨慎慎捧起你,生怕抖醒了你的沉睡,生怕无意之中打搅了你的歇息。我幻想还能听到你独特的鼾息,妄图还可窥探你灿烂的笑容,可惜,时光攸地一闪,我的追忆永久凝结在告别的末点。
我们不敢再提你的名字,还有所有和你相关联的话题。我不是狠心将你忘掉,而是不敢追视往日,更不忍追忆往事。我哪愿面对,一直都以为你就生在我们周围,时光依然未变,昨日和美好也都一丝一毫未改变。然而,冷铁般的事实顿时击碎了怀疑!锥心刺魄之恸,怎堪眼睁睁接受?不能提及,不敢再提,不禁噎语,无奈地任凭光阴一页页无情撕毁。告诉你一个想必非常震惊的消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静下心来听呢。有些人,还流露出对你的嘲讽之神;有些人,除幸灾乐祸外,还不忘“适时”拿你开涮;有些人,曾经是你最亲密最真挚的老友,总想尽办法予以闪避……我不能再说下去,倘若你听了这些,恐怕你会寒心。
当初,基于朋友的道义,基于兄弟的情谊,那时我们看不出彼此隐隐埋伏的距离。起初,他们基于怜悯的仁义或同情的侠义,除了唉声叹气,还确能挤出伤心的泪。然而,今世嚷嚷,当为利来,今世急急,皆为利去。变化实在太快,永无不散的宴席,永无长久的情义,只有短期折价的友谊。在这个时代,据说断无永恒相知的可能,更何来高山流水?朋友,你怎能琢磨透自己在他心中所占分量几何,何况你已远去?人走,江山失,又哪敢奢求永恒的意义。
有人这般认为:伤悲不要过程,无须长时间的繁复,一朝一夕一分一秒即可,流了哀叹之泪后,伤悲便可归于终结;该说的已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该表示的都表示了,不管多或少,总之是出自真心,仁、义、情、谊已尽,难道还不够么。见血的语言,伪装的修饰,刻意的成分,现实如此之冷酷。曾几何时,兄友一场,却终于无力敌过岁月急奔的猛浪,你可曾有过这般的想象?
曾经,相知相惜,可谓肝胆相照;曾经,亲口告诉你伤痛欲绝的父亲,一定要保持联系;曾经,也难得地表现出亲切的勇气。然而,万象太过复杂,哪可能老是如一不变?如今,人人默然噤声,无比沉静。话说得越漂亮,却大可不必一定履行,口口声声也可能本是有口无心,怎能老要求人家必须言行如一?至于你和有关你的一切,要么一步跳过,要么抛进故事,哪还能看出友情曾经的影踪。这些,你会否有所感触呢。
那时你告诉我,珍贵的友谊,并不在于过多的言语,重在无声的行动,朋友需要默默交心、沟通、通融。可是,一味沉默,沉默得太久,却产生淡忘的迹象,随后就寂寂地湮灭。我们既然答应了可怜硬撑的老人家,我便两次建议,可否抽个空去看看看他,见见你年过九旬的老奶奶、大病卧床的母亲,大家当时表示等有了时间就去。可是,不是阴差就是阳错,始终无法成行……
无动于衷的“玄机”。我曾考虑可以一个人去,代表所有人而绝非我自己。脱离行事的痴想极其不合时宜,我害怕见到别人挂着质疑或猜忌的表情,仿佛我专门为邀功请赏而炫耀“忠心”,心有不轨图谋离间集体感情,让他们难堪而我从中渔利。我怎敢抱怀奢望去期许什么样的结果?沉默之间,才对一厢的情愿有了体会。这个幻想我不敢提,只能亲眼看着愿望化为泡影。我好伤心,不仅仅缘于被猜疑不被信任,发觉与这个融洽的氛围我总是格格不入,无地可以立足,极度矛盾,只能憋屈折磨自己。可我岂愿心安若是?但一切徒劳。己有所愿,而人不予,天则更不敢奢求。
有些时候,我真想你能捕捉个梦给我,告诉我你现在的生活,是否如意是否依然还好。可是,不知是你变得吝啬,还是有意避躲,竟始终不托一个给我。冷静岁月中,回顾若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被打磨得圆滑光亮,已见不到从前的模样。要不是,要不是这次看海,我断不会对深处的世界有直觉上的依稀感触的,对你的回忆也不会较清晰的恢复。兄弟,恕我薄情吧。
这匆匆忙忙的名利世界,讲究速战速决,追求快餐式的速配速散,朋友也好,生死之交也好,恋爱的宝贝也罢,想要找一个可于较长期间内有断续的联络的,机会通常不会太多,因为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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