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的花朵

人世的花朵

大风篇散文2025-07-06 14:39:24
我相信每一朵花里都隐藏着一颗易感而脆弱灵魂的。在明媚的春光里,她们会唱着欢悦的歌子,歌唱着生命是这样美好,尘世竟这样让人眷恋。或在银白的月光下,她们低吟着一声声沉重的叹息,是叹息着易逝的韶华,还是流连
我相信每一朵花里都隐藏着一颗易感而脆弱灵魂的。在明媚的春光里,她们会唱着欢悦的歌子,歌唱着生命是这样美好,尘世竟这样让人眷恋。或在银白的月光下,她们低吟着一声声沉重的叹息,是叹息着易逝的韶华,还是流连着远去的时光?没有人知晓她们、知晓她们的欢乐与忧愁,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无边又无边的大地之上,在一年又一年摇曳的春风里,她们如斯地生长着、开放着、又默默凋零着她们短暂而寂寞的青春,因她们,这冰冷、荒凉的世界而美丽哀愁,而生机盎然。

五月槐花香
槐树,是我们乡间一种常见的树木,几乎每条村道、每家的院落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
五月,是我们乡村大地上槐花飘香的时节,村巷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株高大墨绿的槐叶间开放出簇簇淡白色的槐花,同时还飘散出阵阵幽香。儿时我常常像一头迷途的小兽游荡在乡间的小道上,槐花的缕缕幽香,竟使我有些微微醉意。
五月,不知是那繁盛的夏天就要来到,还是田野里翻腾麦浪所带来丰收的喜悦?记忆里,我忆得村人们一改冬日阴喑的面容,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蕴满笑意,在幽幽弥漫的花香里流连。尤其是村口张家那个心直口快的女主人,更是满面的笑容,她那已长大成人的大女儿仿佛是她母亲的翻版,憨厚的脸上也挂满笑意。她们正坐在她们家泥屋门前的石凳上纳着鞋底,边亲切地交谈着,不时发出阵阵开心的笑声,那位憨厚姑娘的眼睛竟眯成细细的一线。她们家的男主人也正在一旁专注地修理着农具,平静而安详,温情如流水一样流淌着。她们家的槐树尤其多,密密地立在道旁,嫩绿的叶片,淡白色的花朵几乎形成一个天然的穹洞,细碎的阳光点点地跳跃下来,散落在她们打着补丁的衣裳上。
一年又一年,五月槐花香。我一次次地走在这醉人的芬芳里,一次次从这欢笑着的母女身畔走过,童年的我也一天天长大,那位憨厚的姑娘已远嫁他乡。可就在一年槐花飘香的春天,她病逝在了他乡。
又是来年槐花香,我忐忑不安地从她家门前走过,我希望又见着那位憨厚的姑娘,又正与她的母亲纳着鞋底,边亲切地交谈,欢乐的笑声在幽幽的花香里回荡。可在她家的泥屋旁,要阵阵飘来的花香里,我只见紧闭的木门,空荡荡的院落里唯留下斑驳的树影。
又是一年槐花香,我又回到了久别的故乡,又立在这片曾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故乡大地上早已不见了槐树们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株高大而繁盛的梧桐,那位憨厚姑娘家的泥屋早已不见了踪迹,在这上面立起的是一幢三层高的洋楼。我又见到了她早已头发早已斑白的母亲,在门前的水门汀上,与她长大成人的孙女儿亲切地交谈,她也是一位模样憨厚的姑娘。
我悄悄地走过了,回望着这一切曾熟悉的风景,我也分明清晰地聆听见人世的河流正从我的身畔流过,苍默无言。

遍地菜花黄
每年三月的春时节,乡村的田野上总是一片金黄。这样的时节,也是我们每个乡村孩子最为快乐的时候,在宽广、蔚蓝的天际下,布谷清脆深情的歌声四处回荡,翩翩的蝴蝶与辛勤的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而我们这些无拘无束的野孩子则整天徜徉在这些无边的花海中,让菜花的清香与金黄的花瓣沾满我们小小的身体。
“菜花黄,疯子忙。”在这样的时节,还有一个让我们振奋的事情发生,就是邻村一个疯女人总是会适时地出现在我们的村庄里。在那时平静无聊的村庄,每年这个时候的小小插曲,总是让我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孩子,甚至有些大人们精神亢奋。当村里有小孩子高喊着“疯婆子来了!”,我们这些小孩子都会第一个冲到村道上,伸长脖子看那个每年这个时候光临我们村庄的疯女人。我们张大着嘴巴,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地看那个疯女人出现在我们视线里。她一如常年的打扮,总是将头发在脑后高高在盘在一起,穿着一年四季都穿着的蓝色棉袄,在菜花金黄的田野间,撑着一把不管晴天雨天都随身带着的油纸伞,用落光门牙的干瘪嘴巴高声唱着“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在吹过旷野的微风里,她早已斑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拂着。我们这些小孩子,总是一刻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哈哈大笑。她有时会突然回过身来,拿着雨伞追赶我们,一边高喊着“打倒美帝!打倒反动派!”我们一哄而散,每每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直到被大人一个个拎着耳朵回家。
总大人们的口中,我们断断续续地知道她的一些身世,这个疯女人原先一点也不疯的,是邻村很勤快能干的一个女人,当年大集体时,拿的工分比有些男人还多,她丈夫在村里做会计,夫妻很是恩爱,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是村人羡慕的一个好家庭。可一次意外车祸让她失去了丈夫,从此她开始了她不幸的生活。公婆与叔伯轮番对她欺凌,霸占了她家的家产不说,还说她是灾星,要将她扫地出门,还要她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她忍受着人生的艰难,默默抚养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可在族人的一次次欺辱之下,终有一天她精神崩溃了。虽然她的两个孩子很是懂事,一个成了一名中学老师,一个考取了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又留学海外,昔日的仇人一个个死去,可她的疯病一点也不见好转。
她总是一年又一年在外面游荡,做着人们的笑料。直到有一天,在又一个菜花金黄的时节,她倒在了她永远也走不完的路上。
多少年就这样无声地逝去了,每当油菜花又漫天开放在故乡的原野上,我总是不禁想起她,想起这位疯女人。在满眼灿烂的春光里,心里总是满含着苦涩。

莲叶何田田
试问,有哪个小孩儿没有向往过远方呢?远方在他们小小的思维里,总是神秘的、充满着一个无比诱惑的一个处所,那里藏匿着他们所不知道而又想要知晓的一切。
小时,每日玩耍在家的门前屋后、玩耍在小小村落那个局限天地里的我,就着迷地向往村庄边际那片遥远的树林,那绿色的、摇曳在远天下的树林旁又是一个什么模样呢?我幼小的心灵想知道,那里是否又是另一个世界。
终于在一个清凉夏日的上午,我与村里一个有同样想法的小伙伴,开始了蓄谋已久的计划。当一辆经过村庄的拖拉机从我们身旁驶过的时候,我们像两只小猴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车后厢。我们屏住了因兴奋而急促的呼吸,让隆隆高唱着的车儿,载着我们去所向往的远方。当那片绿色的树林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不禁兴奋地大叫起来,在刚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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