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登十里山
十里山,位于小兴安岭南麓,与莲花山平行比邻。十里者,长之谓也。绵绵数十里,由大小若干山峰组成。因南部一峰出产脉石英而使其近年不再寂寞,来访者络绎不绝,不分春夏秋冬,不分国有个体,不分专家百姓,但总无外
十里山,位于小兴安岭南麓,与莲花山平行比邻。十里者,长之谓也。绵绵数十里,由大小若干山峰组成。因南部一峰出产脉石英而使其近年不再寂寞,来访者络绎不绝,不分春夏秋冬,不分国有个体,不分专家百姓,但总无外乎为探矿者、采矿者或偷矿者。农历大署那天,有幸陪一官员、一老板前往探访。从市区驱车到达十里山下已近十一时,坐在安有空调的车里,还真没感受到气温如此应节气,一下车,便感到了空气中的滚滚热浪。车子停在距要去的山峰最近的路边上,给我们当向导的是当地的村党支部书记,下了通村公路,沿着牧羊小径,沿着高一块矮一块的塔头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个羊窝棚处,一个打扮还算整齐的少妇告诉她张叔——我们的向导,现在天旱,路很好走;这几天来了两伙都是邻县的看矿人。和我走在一起的司机师傅被刚入山就看到的情形惊呆了,不停地夸奖小绒山羊毛长、毛白、毛亮,活泼可爱招人喜欢;一个劲地说如果也在这个地方住下来,开几亩地、养几只羊,吃着自己种的菜、喝着小溪水、呼吸着山间的清新空气,孩子老婆热炕头,那该是一件多美的事呀!
走过窝棚不远,来到十里山和莲花山两山中间的最低处,一道山间小溪横在面前,水不很宽,但极清,下面映着蓝蓝的天和天上偶尔飘过的白云,茂盛的岸草点缀着或红或黄的小花倒映在清清的水中,一群群小鱼就欢快地嬉戏在这由蓝、白、红、黄各色构成的图画中。我们踏着水中的石块鱼贯过河,前边的路也由平缓而越来越有坡度了,路边的植被品种也在逐渐地变化着,先是水稗草,后是三棱草、小叶樟,到了山坡上就干脆变成了刺玫、榛树和苕条。尽管我们都有所准备,都是穿长裤而来,一些坚硬的、带剌的植物还是不时的剌痛着我们的腿干,但谁也顾不上这些了,大家只是注意着上面,不时地躲过高大的榛树和苕条还有那密密的刺玫丛。随着大树和灌木的密度增大,山中的空气也变得更加闷热,飘落在身上的苕条花和着人们的汗液,每个人的脸上、胳膊上和一切裸露皮肤的地方看上去都是油腻腻的,只要一低头,汗水就从每个人的脸上刷刷地流下,只有时而飘来的阵阵黄瓜香才使人从中感到丝丝的凉意。
可能是因为向导是地道的山里人,民营老板想矿盼矿过于心切,所以他俩走在了最前边,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慢慢地我们只能听到他们的言谈,再后来就短暂地失去了联系。我们三人在后面艰难的行进着,虽说那位政府官员是工程兵出身,但此时也只能折个小树枝在手,以用树枝来驱赶密集的蚊虫向别人表明他曾经有生活在密林的经验外,任任何事情,他的体力都无法给他做主了,不是我和司机师傅几次说就要到了,欺骗加鼓励,他会真的原地休息了。我也学他的样子,随手折了一支什么植物,挥动着做防身之用。舞了半天,自己才发现,我折的竟是一枝正在开着黄花的东西,虽没至于招来更多的蚊虫,但也真还有点东施笑颦、见笑大方之嫌。虽然我的体力尚支,但毕竟也算东道,不能抛下客人而追赶前面的人。大概是出于军人的警觉,同伴说是不是走差道了,于是我便大喊前面的人,但毫无回应,尽管大家心里都知道不可能走差路,因为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个岔道口,我便开起大家的玩笑:没有歧路,怎么能把羊给丢了呢?当我再次大声喊起的时候,回答的声音已离我们很近了:“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向右拐,上山。”这是我所熟悉的他张叔的声音。
没有了原来的山路,走在原本就没有路到目前还没有被人们踩出路的地方,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那个曾经是当兵的人终于在行进的路上坐了下来。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木,人为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了,高大的树木变稀少了,倒木、火烧木多了起来,一堆堆的木灰和尚未燃尽的木头告诉人们: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已经或正在来到这里,不管他们是来看矿、探矿还是来偷矿的,其实是看矿、是探矿还是偷矿本来就是很难区分的,在目前的极端利益驱动下,就更难以区分了。真正是山不在高,有矿则名也。随着上山的高度的增加,裸露在地表的石英石也多了起来,而且体积越来越大,色泽越来越亮。当我们与先到的二位会合时,他们已走了很远的地方,差不多把原来探矿时开挖的地槽都看过了,正坐在那里边休息边等我们呢。他张叔指着我们坐下来的一片较大的空地,告诉我们:这里曾有许多当年开采出来的矿石,这几年都被人偷光了;最大一块的天然裸矿大约有上百吨,现在也不见了。自从这里被发现有石英矿后,每年冬季都会人冒着被抓、被罚、被砸伤的危险来这里偷采、偷运,无论当地政府和市政府有关主管部门采取怎样的措施,也无法抵挡拉到三百公里以外的加工厂就能换回每吨八百元的高额利润。难怪马克思曾辛辣地揭露资本的本性,“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得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说得真形象,伟人就是伟人。在他张叔的娓娓介绍过程中,真正要看矿的个体老板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是我十多年来,看到最好最大的一个矿床。看也看得差不多了,累也累得差不多了,饿也饿得差不多了,大家决定下山了。再累,也有两个人还是没有忘记把矿石拿走,一个是老板,他要拿几块去省城、去京城做化验,做进一步的论证;一个是司机师傅,他要挑一块大些的,拿到家里放着做标本。
上山时,因为太累,没有注意,原来这个矿山是有山门的,一座纯天然的山门。那是一株巨大的老柞树,树干在空中从北向南弯曲过去,一直弯到路的南侧,然后又向下、向四周生长开去,树干是很粗壮的,足以支撑自己那个庞大的身躯,更足以支撑起当做矿山大门的不应太小的门面。可能多年来,没有被探矿、采矿的人们给锯掉,也正是因为在它心胸里,能够走过人,能够走过车,所以能够被用做当山门来使用的原故吧。回去的时候,自然是半路休息的人变成前队了,我和老板走在了最后。我一边听着老板有关脉石英的知识,一边观察着山中的风景。在我们整个所经过的路途中,直径较大的、树干直一些的树木早已被人们采伐得干干净净了,留下的只是一些半高不低的树桩、一些弯弯曲曲的老树和近些年才长出来的小径木,以柞树、桦树为主,间以椴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种,虽树木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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