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尽长安十里花
你或许在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应该不会来。她趴在榕树枝桠上懒懒地打着呵欠,黑亮的眸子弯成一轮细细的月牙儿。冬月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的身上,弄出斑驳的光影。长安分明想落泪,却最终低下头,
你或许在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应该不会来。她趴在榕树枝桠上懒懒地打着呵欠,黑亮的眸子弯成一轮细细的月牙儿。冬月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的身上,弄出斑驳的光影。
长安分明想落泪,却最终低下头,什么表情也无。
是的,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在她的目光里,他的悲伤像决堤的汪洋,来势汹汹。
1.你可以杀我,但是要有能力杀我
长安城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养生处所,初春时节,在江南一带已经带着些温暖气息,而在长安,却仍旧一派萧瑟。若不是天下权利的中心,谁又愿意削尖了脑袋的想在这里出人头地。长安一边苦笑,一边无可奈何地拢紧衣裳。
“我桃花以血立誓,既死必为厉鬼,他全家上下,父母妻妾,子女旁亲,凡与其带故沾亲,必无所善终。其后代所出,男子必为仆役,女子沦为娼妓。纵家脉延续,不过三代。”
说话声恍是一个稚嫩的女子,传到长安耳朵里却不由的让他打了个寒沁。他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循声望去,人影重重,声音从人群里传出。
他叹口气,摇摇头。提步欲绕过这人群。
“啧啧,这么毒的誓也说得出,真不敢相信这小小女子有这等心思。”
“也是逼得紧了。她的父母兄弟遭那强盗全杀尽了,衙门又找不到杀人凶犯的下落。可怜了这姑娘了。”
“这么不要命的伤害自己,必定是要死的了。”
“又有什么办法呢,劝又劝不了,倔着呢。”
………..
长安的步子猛然慢了下来,他再次向人群里望了望,只依稀看见个瘦瘦的绿衣姑娘,不清楚模样。
他拨开人群,往里钻。待看清楚发生何事,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气。
血,全是血。
甚至将那绿衣半边染成了墨色。尽管如此,那倔强的小姑娘仍旧不断地用手上锋利的小刀割向自己手臂。
长安只觉得喉头一阵收紧,干涩的风带着腥舔的气息扑向他,他定了好久才压制住作呕的难受。
“……..既死必为厉鬼,他全家上下,父母妻妾,子女旁亲,凡与其沾亲带故,必无所善终…..”
人群中心的绿衣姑娘仍旧说一句便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看起来明明不过十三的容颜有一种令人生畏的寒意。长安再无法仍受,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她细细的手腕。
“够了。”他说。
被抓住手的桃花抬起头看着他,小脸苍白,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她冷冷的扭动自己的手腕试图从长安的手里挣脱出来,却不得而终。
“放开我。”
“除非你答应不再伤害自己。”
长安一边对视着她的目光,一边用另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的小刀。桃花见刀子被他拿走,突然像一只小兽向他扑上来。
“把东西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小小的身体里像潜藏着很大的力量,长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身上已经挨了她好几下。他连忙用双手将她牢牢钳制住。
“别闹了,好不好。”
桃花仿若未闻。“除非找到他,除非找到他。”
“找到了他,又能怎样,你这个样子,又能将他怎样。”
“我要杀了他,就算做鬼也要杀了他。”
桃花仍旧拼命挣扎,大大的眼睛里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切齿的仇恨。长安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自禁地将唇角挑起。桃花看到他嘴角的漩涡,有一瞬间的分神。
“那么,我现在在你面前,你能杀了我吗?”
长安说出这话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倒吸气。桃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待她明白过来,脸颊上已然生出红晕,双目似乎要喷出火焰一般。她愤恨地望着他,身子更加剧烈的扭动,妄图摆脱他的钳制。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长安轻轻叹了口气。“你可以杀我,但是你要有能力杀我啊。”
下一秒,他松开右手,自她身后,一掌劈在她的脖颈上。桃花甚至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软软的倒在长安的怀里。
“我是宫廷御医长安,今日之事众位大可向衙门报告。”
长安打横抱起桃花,睥睨一眼,然后错开落落人群,径自离开。
2我不怕养一只毒物在身边
桃花在长安府里悠悠地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她不敢动左手,只觉得有深及骨髓的疼。下意识的用右手去碰,才发现已经被人包扎的妥当。抬眼望了望四周,素色床幔,雕花桌椅,青瓷杯盏,一应俱全,倒是个优渥人家的光景。
桃花皱着眉头,恍惚了好半天。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正落入了“仇敌”之手。
意识到这一点,也不再顾忌手上的疼,只慌忙掀开被子,莽撞地想要下地离开。
“你这是要去哪里?”
长安刚推开门,就看到桃花这个样子,便不自禁地皱紧眉头出声询问。
桃花被惊了一跳,险些摔倒。再抬起头来,入目的赫然就是昨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是杀人凶手的仇人。她咬紧牙齿,心里有一股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她只觉得要爆炸了。
“我要杀了你。”
桃花眼里的仇恨浓稠到长安不用看就可以感觉得到。他自顾自的笑了笑,把手上的药碗顺势搁在旁边的红木桌子上、
“要杀我,就先养好自己的伤。你这个样子,想要保住自己都难,如何杀我。”
然后也不再看她,只径自转身离开,临了,还替她关上了房门。
桃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愣愣地想了很久,终于摇摇欲坠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移到桌前,端起那碗黑糊糊的药汁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之后的好几天,长安都会来送药,他笑着,眉眼都很温柔的样子,尽管面对的是桃花恨不得剥肉削骨的目光。他一般都是将药搁在桌子上便离开,桃花每次也是待他离开之后自己下地取过药来喝。
如此大概过了半月,桃花不仅没如预料之中中毒而亡,反而还日渐康复。
她虽不明白此中缘由,但也只当上苍给她一个机会,更加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
一日,天气难得的好了起来。风不那么冷冽了,阳光也灿烂几分。
桃花起身下了床,披了外衣,支起窗棂,斜身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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