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习双?羽子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扬起笑脸，友好地伸出右手。
“习双小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顾洛城起身，笑着和我握手。
“是吗？”我一如既往的笑容。
“是的。”
顾洛城，习双的未婚夫。我怎么会不知道？但他不知道，我不是习双。
悠扬的音乐传来，我优雅地搅拌面前的咖啡。我知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习双小姐可知，这是什么曲？”
我勾起唇角，果然怀疑了呢。
“不知。”
习双是钢琴天才，怎会不知？而我是羽子，习双是天才，羽子不是。
顾洛城漫不经心地饮一口咖啡，毫不介意。我无聊地撑着脑袋，等着时光的流逝。
“我要你代替双儿，直到她的病痊愈。”家族的掌权人——我和习双的父亲命令我。
“如果她死了呢？”
我讨厌和习双有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得到同样的宠爱。
“我不准你诅咒我的双儿！”
“我知道了，父亲。”
眼前的顾洛城跟相片上一样英俊，或者说更有魅力。
“习双小姐，和我合作。”
他怜惜地抚摸我的秀发，可语气中带有利诱的成分。我们都在演戏。
“抱歉，我不可以答应你。”因为我没有权利。
顾洛城不动声色，“电话里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反悔了。”他和姐姐的对话，我不知道。
顾洛城的脸色一变。
“羽子小姐，我不管你是习双，还是她的妹妹。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
“姐姐告诉你的？”
“你们长得可真像。”
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仿若无事发生地坐下。
“我想，我们需要再谈谈。”我往咖啡里加了一勺奶，搅拌。
“没关系，我不急。”他绅士地颔首。
他伪装的绅士风度真是完美得无法挑剔。我冷笑。
“那，下次见。”我起身，鞠躬，离开。
顾洛城看着一口未动的咖啡，却被加满惨不忍睹的奶精和糖块，不为所动地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真是个为所欲为的女生……
雪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她有着万千宠爱，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资。在报纸上看到她站着——在所有音乐家都羡慕的音乐大厅里，依旧不惊不喜，永远带着温和的笑，仿若云中的天使失足坠落，才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有机会看到圣洁的美丽。
“明明一样，不是吗？”我摸着自己的脸，自嘲地笑。
同样是在家族出生，同样有着傲人的姿色，同样在父亲的身边长大。为什么她受伤会让全世界关注，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姐姐，愿意吗？”我牵起她的手，她的体温冰凉。
我是被抛弃的孩子，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垂怜，因为姐姐选择了顺从，我却没有照他期望的发展。家族——是一个可怕的枷锁，不管你走到哪里，你的体内只要流着家族的血，就必须誓死维护。
我逃走了，七岁那年——姐姐背叛了我。我被抓回来关进了地牢，长达五年，直到姐姐来救我。我看到一张绝色的脸，她说对不起，像天使一样。我决定效忠于她，而不是家族。
“姐姐，没关系。”
我不怪你，从来没有怪过你。
2.羽子?爱情
习双醒了，苍白的面容不减丝毫风华绝代。家族的人陆续离开，我才偷偷溜进了她的病房。
“妹妹，你看。真配啊！”
习双指着桌上的报纸，接住了我递给她的苹果，笑得像个孩子，全然没有刚才的矜持。报纸头版——一张被放大的照片占据了一半的板块——顾洛城抚摸我的发，我含笑看着他。阳光斜射，唯美得像一幅画。
“姐姐喜欢他？”
就算她否定，我也不会相信。因为我是家族的秘密，不能启齿的秘密。
“他很优秀。”
我耸肩，表示赞同。模棱两可的答案，太像姐姐的风格。
顾洛城拥有的天赋比姐姐还多，他有比家族更有势力的背景，冷酷残忍的商业手腕，绝世的完美。
“他要牺牲你去攀附顾洛城。”
习双微笑，一头黑发散落，她的眼神有多落寞，我看不见却感受到了。家族没有感情，只有互相利用。就像十一年前，姐姐背叛我取得家族信任。这些我统统可以不计较，因为她是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除了那冷血的父亲。
“可是你病了，顾洛城的家族会不承认你。你，到底和他合作些什么？”
“六年不见，羽子变得聪明了。”
“你不知道这六年我经历了什么。”
“你也不知道。”
我半跪在习双身旁，看着她幽深的瞳孔。那里已经不再纯净，深得我看不懂，看不透。
“姐姐，我们不要吵了。”
我趴在她的身边，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她抚摸我的发，长长地一声叹息。
“他不是真心娶我，他需要的是家族的力量。”
我直起了身，不敢相信。
“姐姐，你——要背叛家族？”
我坐在专属习双的林肯加长中，想起她的话，让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家族让我们受的苦，我要它加倍还来。顾洛城可以帮我们，我们只是为了达到彼此的目的而互相利用。羽子，你不能背叛我——你不会。”
我失笑。
姐姐，我不会背叛你——没错，永远不会背叛你。
“小姐，到了。”
下车后，我接受着本该属于习双的羡慕目光中。我讨厌被打量的感觉，仿佛想要看穿你，让你所有的一切都无处可逃。
我面带笑容，心里却压抑着。一只温暖的手牵起了我，顾洛城与我相视一笑，阳光特别暖和。
“你不喜欢他们的目光？”
顾洛城放开了我。在无人的地方，他的笑容显得真实，他的美显得有迹可循。
“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
“你总是逃避我的问题。”
我靠近他，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是，我不喜欢。”
他注视着我，身体往前倾，我慌忙躲开。
“羽子有男朋友吗？”他靠在墙上，看似漫不经心。
“羽子没有，习双有。我现在是习双。”
“习双的男朋友是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只是合作。”
“没错，只是合作。但和羽子不是。”他等着我的回答。
“我比不上习双。”我的自卑心理又跑了出来，但我装作平静。
“你比习双更让我感兴趣。”
我右手出拳，被他轻而易举地接下。
“顾洛城，我不是玩具。”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