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锦秋夜

盘锦秋夜

连舆并席散文2025-03-28 02:05:08
应《第三代诗人诗丛编委会》杨春光老师之邀,前去帮他的忙。晚饭后,我们三个先后相聚于盘锦的四川老乡正在“终极地”摆着龙门阵。谈兴正浓时突然间就停了电,话头也就嘎然而止。我们静坐着,月色如洗般皎皎的投射进
应《第三代诗人诗丛编委会》杨春光老师之邀,前去帮他的忙。晚饭后,我们三个先后相聚于盘锦的四川老乡正在“终极地”摆着龙门阵。谈兴正浓时突然间就停了电,话头也就嘎然而止。我们静坐着,月色如洗般皎皎的投射进来,映在我们的脸上,我提议到户外去闲逛一圈,欣赏欣赏东北平原的月景。女诗人周凤鸣许是怕冷,没有去。于是我和唐朝踏着被月色濯洗过的混泥土路结伴而行。
到盘锦已五个月了,许是生计的坎坷与困惑,许是心情的孤寂与凄清,也许是认为北方大地平原辽坦,却只能徒增几分荒芜落寞。所以,在这136天的夜间,我一改在老家夜夜踏月逐星的习惯。
到堤坝上一站,前后方的盘山和兴隆台被笼罩在一片灯光霓影之中。淡淡的灯光高低错落,闪着鱼鳞般的光芒;从盘山到三厂和从盘山到兴隆台的宽敞碧净的公路上,急急地驶过车辆,灯柱摇曳着光芒,随着微微泻下的余光和只有在夜静的光芒中才能发现车身的颤动,车轮压在公路上发出沙沙的碾轧声,活像一条条金甲鲤鱼怡悦的跳跃在白练般的河水里。这种画面,清幽淡雅,怎能不唤醒诗者的心?!
我们坐在堤坝的半中央,身旁的草已随季节的变迁而完成了使命,悄然的蛰伏,待到春暖风融的时节,它们再萌发对生命的渴求。我想,一个人的心灵历程,也该如此吧!
流浪诗人自有流浪诗人的办法,唐朝亮开他得天独厚的嗓门,唱着一首又一首思乡怀旧,情场失意的歌曲。飞扬的歌声惊扰了天宇中稀疏的星星,它们眨着小眼睛,静静地聆听着,似乎也在思念家乡的亲人与朋友。他的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未终了,就听见杨老师家西边的邻居响起了阵阵鼓掌的声音,其中一个不算年轻的声音请求道,再唱一首吧,再唱一首吧!我也请求说再来一首《星星点灯》怎么样?他清清嗓子,用浑沉近似于哀婉的声调唱到;星星点灯~~~~
堤坝下走过一对情侣,正相依着。他们驻足下来,听着风中传递的歌声,伫立着。身后哗哗的芦苇,热情地和着节拍,为那对情侣轻柔地吟唱(或许也如邻居们鼓着手掌)。这样宁静的如梦如幻的景致和月色如膏玉般的纯洁,会给他们爱情道路上铺垫出层层五彩光环的吧。
一列客车拖着绵长的身子轰鸣着进了站,旅途小憩的人们,你们也喜欢着月色吗?屋舍下的掌声催促着唐朝继续歌唱,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听歌。月色悄悄地躲进一块小彩云背后,似乎也羞赧那充满热情和磁力的歌音。
那月,终于又露出了她的妩媚,笑盈盈地注视着廖远的平原。远处,飘来了稻香,飘来了旅人深情地注视。
秋夜,平原的秋夜,宁静而显得有些独孤。我和唐朝就这样静坐着,置身于广袤的大地上,孤独中有种宽广的感觉,芦苇的哗哗声依旧,宛如说着,别愁别忧,前途待走;月光,温情地扯下轻纱,皎丽而轻柔地触摸抚慰着两个别乡的游子;邻居的烛光消失在夜色里,他们也许在为明天的劳作养精蓄锐吧。
似乎起雾了,城市,工厂,公路,村落,天上的星月地下的灯光,哀哀枯草,凝滞于空的歌声,孤坐的年轻人,雾默契地袭上我们。此时,秋夜显得有点斑驳如年代久远的壁画;又似淡淡的水墨画泼洒在宣纸上,急速勾勒出一位斜倚在蝉纱附裹的丽人玉体下的朦胧。

上网惊闻先锋派诗人,理论家杨春光老师不幸于2005年9月19日不幸去世,深感悲切,和杨老师共事近两个月,深深被他的诗品,人品所打动。本文就是在他家的终极地所写(1994年11月20日),只因懒惰,一直未予整理,现整理,以纪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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