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散步
月色下的心灵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天地乾坤,日月交映。日以阳刚激发生命,月以阴柔创造灵魂。阳光把一切希望引向现实,希望却在月色的清辉里孕成。人们为了希望而在阳光下劳作,而劳作之后又在月的帏幕休息整顿。地
月色下的心灵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天地乾坤,日月交映。日以阳刚激发生命,月以阴柔创造灵魂。阳光把一切希望引向现实,希望却在月色的清辉里孕成。人们为了希望而在阳光下劳作,而劳作之后又在月的帏幕休息整顿。地球永无休止地沿着基因的轨迹运转,时间匀速奔跑在没有目标的直线上,只有日月轮流守护着她们怀抱里的生灵代谢繁衍。我敬佩太阳用她的力量创造伟大,也歌赞月亮用她的温情制造魅力。请不要问我到底更爱太阳还是更爱月亮,我只能告诉你我不可能愿意只有左眼而没有右眼,抑或只有左腿而没有右腿。只不过此时此地此景,我独步在朗朗月色中,月光沐浴着我的全身,仿佛一瓶醇酒沿着我浑身的血管,渗透了我生命的所有细胞,我和我的灵魂完全沉醉在她那银色纱帐笼罩的温床。这银灰的月色呀!从我的生命在短短的九个月紧张地完成了亿万年的进化过程而踏上人间大地起,就映照着我一步步走向今天。孩提时的我,喜欢听着“月儿弯弯,弯上天;月儿圆圆,像搁盘”的眠歌入睡;也喜欢唱着“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提巴篓”的童谣跟在大人身后。我常在筛银撒翠的大树下听大人们讲述月亮的故事。他们说:月中有桂树,吴刚每到八月就要撼落桂花酿酒;月亮是嫦娥仙子的宫殿,每月十五,嫦娥要在广寒宫里舒袖跳舞。一位老秀才摇着蒲扇,有板有眼地说:月亮者,驾车之神也,曰望舒……望而舒之义也。一位读过西学的青年口齿伶俐地说:月亮是阿尔特弥斯女神,一位狩猎女神,她那弯弯的娥眉,也是阿尔特弥斯神弓的象征。我们村的一位女孩长得花容月貌,大家把她比作月亮,唤名婵娟。可能是这些许的熏陶,我幼小时的心灵里就种下的钟情月亮的种子。因为这个原因,我爱在向南的窗下床上睡觉,拉开窗帘,打开窗扇,让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形状、什么质地的月光为我垫起盖起生命的居所。也因为这样,我有的是机会去全过程地感受月的恩赐。我曾苦守着傍晚的挂耳月依依不舍地走进夜幕,也曾看着晨曦的镰刀月放飞奇想。由于迷恋圆月的朗色,我常常溜出家门和几个伙伴捉迷藏玩游戏夜深不归。当春月从花间嫩绿中走来时,我闻得到她带来的缕缕芬芳,那驾着暖风飘进家园的香月,吸一口,彻肺透心地清爽。夏月从荷叶树荫中姗姗而来,她挟来丝丝清凉,那轻风的羽毛,抚去酷暑,撩得我骨酥身软,沉沉地进入梦乡。吻过柑桔蜜柚的秋月,是一年中的甜月,她捎着秋天的信片,撒落在床上床下,我感受到的是叶落果熟的醉意。冬月踏着霜色雪辉而来,用冷静的热情和透明的夜幕抚慰勃勃生机,我看她的银光,充满着催生的智慧,闪烁着希望的祈使,于是领受冬之冰月,我在寒凝大地发现春华。
当然,月的赐惠不只是她的自然属性常常满足我生理的愉悦,更多的是她的性灵和文化气韵无时不在滋养我成长的心灵。我从少年步入青年,在知识的海洋一域打捞,虽然思维的大网漏掉了对我一生的立身行事来说是重要的,却被我的愚钝或漫不经心而忽略了至今还难醒悟的宝石那样珍贵的东西,但对月亮来说,我是把她当作闪光的贝壳牢牢挂扣在网上的。当月色进入《诗经》而被吟作“月光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的时候,我看她成为男女相悦相念的情思;在张若虚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境界里,我看她是宇宙人生的流年纪事;在范仲淹的“明月楼高休独倚”的情感中,我看她是游子的愁肠;在张先的“花不尽,月无穷”的衷肠里,我理解她为爱情的忠贞;在苏轼的“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胸怀,我理解她为古今变迁之道;在清人万树的《上元灯月》里,月因“层层雪作葩”“盈盈飞玉翠”“璨璨喷银花”而使人“缓缓寻欢噱,深深夜未休”,成为我心中的快乐天使。
在文化的走廊零星拾萃我自然欣喜,而进入“恋月”诗人李白的“月亮宝堂”,我对月亮文化的丰厚更是惊诧不己。我说李白是“恋月”诗人,因他“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余光中《寻李白》)。人说他无酒不成诗,我说他好诗伴月成。在他的浪漫情怀里,“山衔好月来”,“挂在东溪松”,“月行却与人相随”,“白露垂珠滴秋月”,“起看秋月坠江波”。月之形也,如盘如钩:“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倏忽城西郊,青天悬玉钩”。月之色也,且清且秀:“秀色不可名,清辉满江城”、“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月之情也,可思可诉:“举头望明月,底头思故乡”、“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月之性也,时豪时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帏望月空长叹”。月是美人,“翠娥婵娟初月辉,美人更唱舞罗衣”;怜月孤独,“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独与谁邻”;愿为月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作月舞伴,“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借月沽酒,“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与月同醉,“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后来,我带着古月的神采,欣赏王洛宾的“半个月亮爬上来”名曲,领略到的是又一番花月风流。“半个月亮爬上来……照着我的姑娘梳汝台……怎么我的姑娘不出来……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再把你的玫瑰摘一朵……轻轻的扔下来……”简洁的歌词,深厚的意蕴,动魄的乐曲,复沓的旋律,是超越时空的透力,是敲击灵肉的鼓点,是唤醒人性的纯真,是撩逗欲念的留白……陶醉于神韵空灵的幻境,我在内心不禁轻轻呼唤:月光,你这多情的姑娘,没有你,灵魂安在?你这美好的使者,没有你,生活何依?你这性情圣者,没有你,感情何托?
我的思维的触须,再度投放到现实月的,是受了于勒?列那尔的警示和莫泊桑的启发。于勒?列那尔在“月亮印象”里说:“神秘的月亮使无知者的心里难受。对于一位不能讲出点有关她的新鲜东西的诗人来说,月亮即绝望的象征。”我不是诗人,但在月亮面前,我算不算个有知者?我能讲出点有关她的新鲜东西来吗?无论怎么搜索我之所见所闻所学所想,都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正在我心虚得几乎绝望的时候,莫泊桑的《月光》指点我:大自然中的一切都是按照一种绝对的、奇妙的逻辑造出来的。有一个“为什么”,就有一个“因为”,它们永远是互相平衡的。创造晨曦是为了使人们一觉醒来感到身心舒畅;创造白日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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