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协议
故乡,人们总是用各种形式去描述。在文人的笔下,故乡是亲切的,是美好的,是可以吸引无数游人向往的神地。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无论走多远,子孙后代无论居住在什么地方,越是有名的人越要宣扬故乡的不同凡响。伟
故乡,人们总是用各种形式去描述。在文人的笔下,故乡是亲切的,是美好的,是可以吸引无数游人向往的神地。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无论走多远,子孙后代无论居住在什么地方,越是有名的人越要宣扬故乡的不同凡响。伟人也好,名人也罢,他们在生的时候,也许对故乡是没有实体作用的,当他们千古之后,后人可以堂而皇之的为他们塑像,把他们供奉在旅游景点,创造经济价值。而底层社会的人,无论别人说得是多么的天花乱坠,他们无时无刻不是想着离开。他们外出不为别的,只想有朝一日把自己的种子播种或是移居在人人向往的城市,然后跟在人们的声音后面高声而热情的歌唱。他们希望后代脱离没有定数的疾苦和劳累,他们期盼着一个平等的社会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尽管那是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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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缘而从小到大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绵绵不断的山,她的家住在离大城不算很远的深山老林之中。缘而长得就像他们家前前后后山上的树木野草闲花一样平凡,还是那种特别结实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将是一个高大憨厚的女子。
缘而的父母没有出过山门,他们家山外没有亲人,甚至连带的亲戚都没有。缘而小时候是没有向往过山外的生活的,对她自己生活的山反而有着深深的热爱。缘而没有上过学,每次听到哥哥和弟弟读书,她在旁边默默的跟着用心去记,就这样,缘而可以把哥哥和弟弟们学的整本书背诵下来,虽然她不认识书上的一个字。
缘而十八岁的那年,山里的亲戚介绍她嫁给了亲戚家的山里,不过水田比他们家的多一点,相对而言离省城稍微近一点。缘而的男人勇嗣是个简单快乐的人,他的个子不高,勤于劳动锻炼,山里的树木他还是对付得了的。居住在深山是有好处的,可以不认识字,只要能说会道、话语风趣就会受到欢迎。
缘而和勇嗣都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们夫妻两简直是天设地造的绝佳配对。只要不是天气特别恶劣,他们家总是佳朋满座,笑语连天。他们婚后的生活是快乐的,只是没有丰足的衣食,只是他们的孩子上学有些艰难。缘而稍微开始懂事之后,就有自己的愿望,无论嫁到哪里,她的后代必须上学,必须超过她,必须走出山门。
缘而相信她的后代将和她一样,有着惊人的记忆,还会比一般的孩子聪明,所以,她在背诵哥哥弟弟的书本的时候,总是觉得未来的有一天,她的生活会因了未知的命运而不同凡响。她嫁给勇嗣感到很满足,勇嗣也是聪明的山里人,在他们的笑语中,总是隐藏着智慧。
2
缘而没有想过,在她三十来岁的时候,两个儿子都快进初中的时候,家里山上的树木砍伐一空都无法支付日常开支的时候,他们家和村子里所有家庭一样,面临着同样穷困潦倒的生存问题。村里的年轻人都开始流行到山外去谋生,首先是进自己的省城,到后来,许多人开始进沿海城市的工厂。勇嗣有过这样的想法,对村里在外面有了一点名气的人提出想跟着出去,没有被人接受。勇嗣没有一技之长,外表不是一个经得起折腾的人。
缘而每次都会劝慰勇嗣:“我们就跟青黄不接的稻子一样,没有文化,没有特长,还不会做生意,再加上没有本钱,借贷都没有门路。不过,如果我们可以换一下的话,肯定是有办法的。”
勇嗣明白缘而所说的‘换一下’是什么意思,村里的人都会因为缘而高大的身材说她没有进篮球队实在可惜。勇嗣自从娶了缘而,村里的男人都很羡慕他,那些男人做的事情,他们家基本上都是缘而一肩挑起。缘而不喜欢做饭洗衣之类的家务,勇嗣喜欢,他们两夫妻是村里很难得见到的女主外、男主内比较时髦的生活方式。当然,缘而不是不会家务,只是在外面做了事情之后,懒得去管家里的那些小事情而已。勇嗣不是没有做外面的事情,只是相对而言比别人稍微轻松一点,家务做得多一点。
缘而和勇嗣没有因为家里经济拮据争吵,也没有因了家务而不快,他们还是那么恩爱得浓情蜜意,相互之间都能容忍对方的脾气。他们开始参加村里所有的娱乐活动,打牌推牌九打麻将,他们两夫妻相邻而聚,把整个牌场热闹得没有半点儿烦恼。
3
这样的日子终归是弥补不了家庭的重压,他们都想过到牌场找点经济来源,反而总是意与愿违,两双勤劳的手开始借债才能交付一家人的开支。当然,他们偶尔还是为了两家的父母。他们渐渐不见了开朗明快的性格,露出愁眉不展的心事。
世界上没有一条路是从头望得到底的,勇嗣和缘而肯定也看不清他们未来的路。只是人的生命有多长,脚底下的路就有多长。
年轻人都走了之后,那些结了婚的男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女人,渐渐开始沿着别人的路朝那个自己没有去过的路走去。勇嗣是明白的,无论外出有多么的艰辛,总是比守在家里从事重体力劳动要好一点儿。缘而和勇嗣商量他们家由谁守在家里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说愿意守在家里:“勇嗣,还是你出去吧,我力气大,还累几年是没问题的。”
“不,这些年我已经很知足了,家里的一切应该由我来承担。缘而,前几天老槐不是说了吗,他们两夫妻在东莞开旅社很不错的,想找一个人帮着做饭,清洗东西。你去吧,怎么说都比家里强。”勇嗣和老槐是同学,都上过小学,老槐家就在隔壁村子里,这几年在外面开旅社说是赚了不少的钱,家里正在做楼房。勇嗣遇见老槐的时候,提起家里的难以解决的问题,老槐二话没说拿出两百元塞进勇嗣的口袋里,最后提议,让缘而去他们的旅社做勤杂工,勇嗣当即答应了。
缘而出门打工对勇嗣来说内心是很舍不得的,只是目前整个村子里的家庭没有几对夫妻可以完好无缺的守在一起的,他们家早就应该有一个到外面去找活路了。缘而从小在山里长大,十八岁嫁给勇嗣,两夫妻和和乐乐,到了那天要动身的时候,缘而依依不舍的不是他们的孩子,是勇嗣。
缘而从来不知道,她的泪腺如此发达,哭泣起来没完没了。汽车都换成了火车的时候,缘而还在流泪。她在车上一遍遍想着他们夫妻这些年的恩爱,一遍遍想着他们一同上山剁树剁毛竹时说过的话,想着他们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再到进入三十之后生活的变化。他们家还是结婚时新添置的那点东西,虽然屋前屋后长着许多参天大树,虽然村子里并不缺少做家具的能工巧匠,山里的居民家的家具总是最简单的。到后来,他们家的那点进项几乎是全用在了孩子们身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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