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河水近,河水远》后感
读过董老师许多散文,多是以充满谐趣的俚语俗话见长,偶尔也有些暗含调侃或者辛辣讽刺的妙语,读起来很是过瘾,所以对那些作品比较有印象。而这篇散文却改换了风格:笔调清新,文句纾缓,通篇用一种沉声静气、不疾不
读过董老师许多散文,多是以充满谐趣的俚语俗话见长,偶尔也有些暗含调侃或者辛辣讽刺的妙语,读起来很是过瘾,所以对那些作品比较有印象。而这篇散文却改换了风格:笔调清新,文句纾缓,通篇用一种沉声静气、不疾不徐的语气展开述说,以真切的描绘,为我们再现了滹沱河的前身,令读者神往。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闲闲的美。相对来说,我更喜欢这种风格,如长调的慢板抒情。
在一系列动态与声音的交错展现中,可以感受到,一脉乡思贯穿在文章的始末。满篇虽然没有一句直白,却隐约流露出作者的情感寄托。那是一种非读者以灵犀的感知而不能省觉的恋乡情怀。
“河水近、河水远”作为一个含蓄的开始,文章舒缓有致地打开了一个美丽而悠远的传说。情节的铺排也随着河水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渐次推出。
我们似乎看到一个滹沱人站在时光的岸头,遥望彼时的家园,任一缕思绪在即近即远的故事里徜徉。有声音犹在头顶低徊:滹沱河,你一直在我们心头不曾离去!
“我家住在河岸边。”
这句话让我倍感亲切。因为我的家也在滹沱河岸,那远来的河堤也从我们的村口经过。
只是,我们和作者相隔着那条曾经河水滔滔、而今裸露着河床的滹沱河。我的小村在对面的南岸。
我生来就没见过滹沱河的水。更不要说那么多与水有关的趣事,那鸥鸟,那渡船,那鱼、那浪,那涨水前夕神秘的轰鸣。全都未曾见过、未曾听说。于是,我一字不落地沿着作者的“远水近水”往下读。
“事有凑巧,一颗流星从天空滑过,拖着长长的尾巴,老祖母就停下手里的蒲扇,静静地说:水下来了”。很喜欢这段。这段话貌似平淡其实尤为玄妙,字面上似乎让我们觉得老祖母是先知先觉的,但更深的意味在于,祖居河套的人对滹沱河水性的谙熟和理解:它的温良与暴虐是兼在的。而这里的人们,只是“静静的”等待一切发生,他们情知那河水的折腾总是无端的到来又会兀自逝去。
当孩子们第二天去看的时候,河水果然近了,并积着浑黄的泡沫。事实验证了祖母神明的判断。多么有意思的情节。即使是夸张和虚悬,也不觉得突兀,反而会引我们暗自会心一笑。
这也说明,河水还在涨。再涨,就会毁坏沙地的庄稼甚至房屋:“只有高粱和水稗子高一些的作物,在它们飘飘摇摇叶子上,有时还爬着未成年的小青蛙。”作者似乎在不经意中抒写着一副淡墨,这个荒凉的、甚至是凄美的特写将灾难的深度细致地勾勒出来。
文章接下来的叙述就更为生动了,不像咏物,却似寓人。河水是有脾气的,它一旦落到“半槽水”就会让河套改道,就会显露它暴戾的一面,于是,“两岸河神庙里的烧香磕头的多了起来”。
我们祖祖辈辈的河套人,除了对自然无奈的顺从,就只有对神灵盲目的虔诚了。
面对反复无常的河水,善良的人们只好把无法驾驭自然、却不能不在自然界中生存下去的某些愿望,诉求于一些未知的神性佑护。
冬天和春天的河水是瘦的,夏天便有了渔船。不安生顽童们也开始闹。
这时候,漂亮机敏的鸥鸟甜润地叫着;“傻老等”鹭鸶总是站在水中装呆;渔翁开着只能容下一人一网的“水簸箕”在撒网。这是一帧美妙的水景图,也确是我们祖辈的生活缩影,而如今都成了传说。那情那景,已经随着日月风云走得很远很远了,远得我们用指尖已经无法触摸到它的温度。
在这里可以看到作者运用俗语的娴熟技巧。也是作者一贯的笔触所及。比如“老岸”、“嫩滩”、“傻老等”“水簸箕”。这些来自民间的创造被适时适地的运用在文中,又添了不少趣味。
在文章的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些相同的记忆——属于我的那个滹沱河的影子。
这段描写非常精彩:“滹沱河被截成一段一段,东一片,西一片,茫茫大河滩,变成了散落着的月亮湖”。
我看遍、阅尽了的滹沱河!紧抱着我整个童年的滹沱河!不就是这样东一片西一片的大水洼?时光与空间都无法将它们再连缀起来,也就再也不能成为河,不会再有上述的鸥鸟、渔船和鹭鸶。
这样无情的干涸已有多久了?面对历史的拷问,时光无以为答。而我们这些滹沱的儿女,还是无法舍弃它的一草一木,包括它曾经的丰美灵动和如今的荒蛮苍凉。
这无疑是一篇相当成功的散文。
篇幅短小但很精致,没有刻意的粉饰雕琢,没有夸夸其谈的赘语,只是娓娓道来,生动地描述了一个个动态与静态,一片片声音与光色,寓意寓情尽在恬淡清新的文字中。读着读着,就会让人不由心动起来,迫切地想要靠近那片秀水——哪怕此刻已经沦为一片草莽、一滩白沙的滹沱河。
相信所有读者会和我一样,从文章中获取到的,远不止是品阅一篇美文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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